「大概……大概是半年前。」
「他來咨詢……輸精管復通手術的事情。」
「他說,他找到了合適的代孕人選,準備要孩子了。」
半年前。
正是陳斌回國,林薇“恰好”懷孕的時候。
一切都對上了。
周靳言不是不能生。
他只是,不想和我生。
他一邊拖著我,讓我繼續做著生兒育女的春秋大夢。
一邊在外面,和別的女人,進行著他的“血脈傳承”計劃。
真相,原來比我想象的,還要殘酷一百倍。
我站起身,沒有再看那對夫妻一眼。
我走出那棟樓,站在陽光下,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我給趙律師打了電話。
「我要告他們。」
「周靳-言,張琴,林薇,李主任夫婦。」
「詐騙,偽造醫療證明,重婚……所有能告的罪名,都給我告一遍。」
「我要讓他們,全部都付出代價。」
趙律師沉默了片刻。
「周太太,您想清楚。一旦對簿公堂,您這十年所受的委屈和不堪,都會被公之于眾。」
「您會成為所有人同情的對象,但同時,也會成為他們窺探和議論的焦點。」
「這值得嗎?」
值得嗎?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果我不這么做,我這十年所受的苦,就真的成了一個笑話。
我這十年流的淚,喝的藥,就全都白費了。
「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