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頁）

他沒有拿戒指，也沒有鮮花。

就這么直挺挺地跪在我面前，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虔誠。

【我本來準備了一個盛大的求婚儀式，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有世界上最大的粉鉆，還有無人機表演。】

【但現在，我等不及了。】

【我一秒鐘都不想再等了。】

【我想立刻，馬上，把她變成我的妻子，用我的一生去補償她，去愛她。】

他的心聲，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看著他通紅的眼睛，那些我曾經用來偽裝的深情，此刻，似乎都變成了真的。

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

「沈之衍，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問這個。

他低下頭，似乎在回憶，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抬起頭，眼神里帶著一絲不確定的羞澀。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或許是小學的時候，你扎著兩個小辮子，因為我搶了你的三好學生獎狀，追著我打了三條街。】

【或許是初中的時候，你在文藝匯演上彈鋼琴，所有人都看著你，而我只看著聚光燈下，你發光的側臉。】

【又或許是高中的時候，你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擋在我面前，對那些堵我的小混混說，「他是我的人，你們不準動」。】

【我不知道是從哪一刻開始，我只知道，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眼睛，就再也離不開你了。】

他的心聲，像一部綿長的電影，在我腦海里一幀幀地放映。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歲月里，這個我眼中的死對頭，已經默默地喜歡了我這么多年。

原來，那些我以為的「斗智斗勇」，在他看來，都是「打情罵俏」。

我的鼻子一酸，眼淚毫無征兆地掉了下來。

沈之衍瞬間慌了。

他手忙腳亂地想幫我擦眼淚，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你怎么哭了？是我哪里說錯話了嗎？還是你不想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