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只貓開始,周易安像是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
他開始頻繁地往那家寵物醫院跑。
一開始是送些貓糧狗糧,后來是參與他們的線下救助活動。
家里的車,后備箱永遠塞滿了各種寵物用品,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
“老婆,我今天被一只護崽的母貓抓了,它太兇了,但我不怪它,它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孩子。”
“還有這里,被小狗咬的,它以前被虐待過,不相信人類,我要慢慢感化它。”
他興致勃勃地展示著自己的功勛,我卻聞到他衣服上,除了消毒水味,還有一股陌生的甜膩的花果香。
我問他。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哦,可能是醫院那個林醫生身上的吧,她經常抱著香噴噴的貓貓狗狗。”
林醫生,林薇薇。
那個他口中人美心善的合作獸醫。
我們的存款,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減少。
周易安說,救助站的規模要擴大,很多設備都需要更新。
“那些小生命不能再等了,老婆,我們公司的流動資金,先挪用一部分出來,很快就能補上。”
我看著他為救助站采購的清單,全是頂級的進口醫療設備,一臺就要幾十萬。
而他前一天遞給我的,是我孕期吃的營養品。
是他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包裝皺皺巴巴,是他口中的“內部折扣價”。
后來我才知道,那只是臨期打折的便宜貨。
天平,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傾斜的。
我懷孕三個月,產檢的日子。
我提前一天就提醒過他。
他滿口答應:“放心吧老婆,天大的事都沒你和寶寶重要。”
那天,我在醫院門口等了他一個小時。
電話打了無數個,都無人接聽。
我一個人掛號,一個人排隊,一個人聽著醫生交代各種注意事項。
別的準媽媽都有丈夫陪著,小心翼翼地攙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