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了電話。
我終于明白了。
周易安不是不愛這個孩子。
他只是,更愛他自己。
愛他那個光芒萬丈的、用無數(shù)謊言和別人的血淚堆砌起來的圣人形象。
為了保住這個形象,他可以犧牲一切。
包括他的妻子。
和他的孩子。
我慢慢地站起來,走到鏡子前。
鏡子里的女人,面色蒼白,毫無血色。
但她的眼睛里只有一片灰燼。
哀莫大于心死。
我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
第二天,我聯(lián)系了中介,掛牌出售了我名下唯一一套婚前公寓。
那是我父母在我結(jié)婚前給我買的,不大,但地段很好。
它不屬于夫妻共同財產(chǎn),是周易安唯一動不了的東西。
三天之內(nèi),房子就賣掉了。
拿到錢的那一刻,我沒有絲毫猶豫,給我父母打了電話。
“爸,媽,我回來住了。”
我搬離了那個充滿了我和周易安回憶的家,切斷了與過去的所有聯(lián)系。
我換了手機(jī)號,注銷了所有的社交賬號。
網(wǎng)絡(luò)上那些辱罵我的聲音,周易安和林薇薇勝利者的姿態(tài),都與我無關(guān)了。
全世界都以為我被徹底擊垮,輸?shù)靡粩⊥康兀荒軍A著尾巴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