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晨。
夫君同母親不在家中,繡娘似乎輕快了不少。
她昨夜睡得極早,可做的繡活卻比往日還多些。
繡娘將幾匹繡仔細地折好,置入編筐。
小山似的繡布緩緩坍癟,現出縷鴉色的布綢。
繡娘掃了眼,伸手將其取出。
是那日蕭公子交與她的荷包,沉甸甸的。
只那之后家中瑣事冗雜,她竟一直未騰出空來存好。
這會時間充裕,繡娘索性決定一齊將夫君的脩金理好,以便日后拿取。
只是數著數著,繡娘面色卻愈發慘白。
黑色的荷包中,最上覆著的確為銅錢不假,可繡娘卻揀出了足足上百枚不止。
但那荷包底處依舊滿當當的。
繡娘好奇的捻出一粒沉底的碎銀。
可才取出一瞧,她卻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那哪是什么碎銀?分明就是粒金子。
她匆匆攏合了荷包。
心跳若擂鼓,待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繡娘才又將揀出的幾百枚銅錢放了回去。
…蕭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
繡娘垂眸,小心地又將這幾日新賺的銀錢收至新繡的荷包。
這幾日掙來的錢,已足以湊齊夫君的脩金。
至于蕭公子的那只荷包…繡娘將繡匹收好,又把那只鴉色的荷包仔細壓在了繡中。
她猜,大抵是蕭公子粗心…給拿錯了。
待會送繡的時候,便一并還回去吧。
繡娘煮了兩份素面。
一份送與蕭公子,做日前其出手相救助的謝禮。
至于另一份…繡娘看向手中那枚新繡的荷包,沉甸甸,裝得是夫君所需的脩金。
她想起那日劉大娘的話。
劉大娘勸她,應多與夫君去鎮上瞧瞧。
繡娘想,確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