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把土豆切成片,鍋里煮著幾塊剛放下去的面餅和午餐肉,以及之前囤著還沒吃完的大白菜和西蘭花,光是聞著就香噴噴。
沉臨越發現了她,挑了挑眉,偏偏不說話。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p>
容惜說話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她頭發還在滴水,穿著一件輕薄的睡裙,清純的臉蛋讓她看上去既乖巧又惹人喜歡。
從小到大,她不是沒遇到過像沉臨越這樣難相處的人,這類人大多外冷內熱,只要多點接觸,總能放下些許心防。
偏偏她就碰上了一個硬釘子——
“不用?!?/p>
男人拒絕得干脆利落,見容惜愣在那,又淡淡地補了一句:“你在這傻站著干什么,等我抱你去沙發上歇著?”
“哦…那我走?!?/p>
容惜表面乖巧應了聲好,然后毫不猶豫地就轉身走了。
容惜實在難以想象,這個男人的性格冷成這樣,他是怎么娶到老婆的?沉臨越的亡妻和他相處的時候真的不會被氣死嗎?
別的不說,他這種男人就適合死在戰場上,做一個無情的戰爭機器。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容惜的確挺好奇沉臨越的那點私事。
但她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問清楚,直接問沉臨越會很奇怪,顯得她很在乎他似的,何況這個狗男人說不定理都不會理她。
倘若拐彎抹角去問明嶼,一來只能聽到一些模棱兩可的回答,二來明嶼是個醋壇子,問幾個問題就要被他操一頓不值得。
她往客廳走去,明嶼正坐在沙發上手里捧著個本子寫著什么,栗色的短發微微翹起,為他平添幾分少年氣。
她踮著腳湊近一看,發現這是一個專門記錄物資的小本本,他在記錄每一次外出得到的物資數量。
“好香啊,小荔枝變成小玫瑰了。”
明嶼順手把她攬到懷里,像黏人的金毛犬,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蹭個不停。容惜害羞地推開他,目光落在最新一頁的筆跡上——
明嶼的字寫得意外還不錯,至少不是沒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文盲。
在喪尸病毒爆發前,容惜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日常的校園生活里根本不可能接觸到特種兵。
她運氣不好,大一軍訓時遇到的帶隊教官素質極其低下,滿口粗俗臟話,甚至還愛開女生的黃腔。正因如此,她發現明嶼寫字好看時才會這么驚訝。
“四罐可樂、六盒牛奶、一瓶沐浴露、八條巧克力、十袋方便面、四包衛生紙、兩卷垃圾袋、七包衛生巾、三袋雜糧餅干……”
這次搬物資回來她也有出一份力,容惜心里開心,情不自禁地把這次的收獲讀了出來。
最后讀到“兩盒避孕套”時,她的臉微微一紅,明嶼順勢把她推倒壓到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