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院的下人都齊齊跪了一地。
“夫人!夫人不可!”
白氏癱倒在椅子上,神情潰敗。
溫念醒來已經是黃昏時分,她的音閣院里碼著整整齊齊溫老夫人命人從庫房里搬回來的嫁妝。
雙青撲上來仔仔細細地檢查溫念哪里出了問題,緊接著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小姐!小姐沒事吧!”
溫念接過雙青遞過來的水,揉了揉腦袋道“無事,只是睡了一日罷了。”
雙青見溫念也沒有什么異常,便放下心來,有些興奮地說道“大小姐!你的嫁妝都被溫老夫人命人抬回來了!整整齊齊,一樣沒有少!”
溫念笑了笑,祖母一向對這些鬼神之事有所敬畏,這次她的計劃才能如此成功。
溫以落和白氏既已經得到了祖母的懲罰,短時間內該不會興起什么風浪。
這段時間除了溫以落的月樓院中喚了幾次大夫,溫府里還算風平浪靜。
轉眼間,就到了溫府出嫁兩位小姐的日子,雙青見月樓院中熱熱鬧鬧的,而自己這音閣樓冷冷清清也不由得為自家小姐打不平。
“咱們將軍府的名譽都是老爺為府中掙來的,大小姐是老爺的女兒,為何不來給小姐送行?”
溫念正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的畫唇,聽到雙青這話也不惱,伸手摸了摸盤的簡簡單單的發髻。
“小姐,你這發髻也過于簡單了!奴婢給你拿那副頭面來戴上!”
雙青說道,起身就要去拿。
“不必了,簡簡單單就好。”
反正洞房夜只有她一人,她好好歇息便是了,別整這些復雜的。
溫念搖了搖頭,阻止了雙青去尋找的步伐。
上一世她愿意和三妹換嫁,她嫁去的那日,音閣樓熱熱鬧鬧,她那二嬸憐惜她憐惜的不行,還拉著她的手說了許多吉利話。
現在想來,不過就是心虛罷了,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別人熟絡的外表下藏著什么陰謀詭計。
月樓院中,白氏憐惜地摸著溫以落的手,
她拿帕子小心地揩著眼淚道“我的落兒如今要嫁人了……”
溫以落經過了那日的驚嚇后篤定地和白氏道“定是那溫念搞的鬼,母親,她那嫁妝差一點就是我的了!”
白氏嘆了一口氣道“那又如何,祖母憐惜溫念,我們并沒有證據……況且那日聽說溫念也昏迷了一日。”
溫以落惡狠狠地說“既然她如此設計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溫念上了那頂低調奢華的轎子。
前世她被換嫁,坐的轎子自然是又硬又破,這轎子坐著舒適,桌上還放著許多精致小巧的糕點,除了她那位未來的丈夫沒有來接親外,這場婚事辦的可謂是風光又體面。
溫念手中緊緊握著這銀票,這是姜家送到溫府的彩禮,她守得嚴,將能換成銀票的都換成了銀票拿在手心。
溫以落坐在林家派來的又硬又小的轎子上,木板的潮濕味掩蓋四處,讓她內心厭惡。
她生在將軍府,何時受過這些委屈,就連日常出門的轎子都點著香薰,轎子上鋪上舒適柔軟的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