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宮內,緩緩地升起公主常用的龍巖香,這龍巖香價值昂貴無比,小小一塊便要尋常百姓一年半載的開支。
河清公主惱怒地將上好的西域進貢的花瓶狠狠地砸到了地下。那花瓶脆弱易碎,在地毯上發出了悶悶的一聲。
“無恥!”
她身上那件薄如蠶絲的羽衣都因為她有些惱怒被她抓出了褶皺。
這時采月急急忙忙地將身后人請入宮中,河清公主見到了眼前人火氣便熄滅了幾分。
采月招了招手,下人便自覺地退了下去,她緊隨其后,小心翼翼地將宮門關上。
林敬程安安靜靜地站在大殿內,他總是這樣,一副無情無義的模樣,就是這幅模樣,河清公主才愛上了他。
“林郎,溫家和你交換庚帖了,你可是很快就要有一位美嬌娘伺候你了。”
河清公主心中不滿,但見林敬程毫無反應,便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
林敬程也不知他母親這是做何等思量,竟然要他將溫府的四小姐納入府中當他的侍妾。
“回公主的話,臣并不知曉母親為我決策了這門婚事。”
河清笑了笑,走上前去貼著林敬程的耳朵說道“你不知道?這兩姐妹伺候一夫……你這傳出去也不怕丟人?”
林敬程將拳頭攥緊,壓了壓心中的怒氣,笑著抬頭說道“父母之命不可違,恕臣命難從。”
他這幾日從九皇子的宮中受完氣后,便又被請到這望月宮受氣。
他知曉河清公主對他有意,但他卻已有家室。
但這往上爬是人的本能,他也在想方設法地讓河清公主高興,可是這些日子,河清公主對他的態度變本加厲,讓他有些吃不消。
“采月,將庫中銀子拿些給林大人。以后我們便少些見面為好。”
林敬程臉色鐵青,仿佛他就像街道上的乞兒一般,在這里受到她的施舍。
一袋銀子被林敬城抱到懷里,他內心五味雜陳,他說不出口拒絕,一是家中這些日子銀子短缺,二是這公主脾氣暴躁,他只怕惹惱了河清公主,連小命都不能留下一條。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姿態低下地向公主行禮。
這懷中的銀子沉甸甸的,他的心卻有些空落,他忘記不了那些下人看著他抱著這一袋銀子走出望月宮的景象。
而且若是脫離了河清公主,這宮中他便無人攀附。
他要立刻將這婚事拒了。
這一日,姜平伯府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雙青將帖子遞給溫念,嘴里嘟囔道“都分家了,都不是一家人了,這蘇姨娘又來我們府中找夫人有什么事?”
突然間她臉色一變“小姐還是莫要接下這帖子為好,若是溫府又有什么爛攤子,小姐上次可是差點……”
說罷便覺得有些不吉利,便將嘴閉上。
溫念將帖子展開,越看越眉頭皺得越緊。
“蘇姨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