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你誤會我了,我當時真的是被逼急了,我跟你說過好多次了,我這個人沒別的志向,我就想著以后少干點活,能吃飽穿暖,你們吃肉的時候,我也能跟著吃一口。”
她指了指地上的柴火。
“你看看,我不是照樣去砍柴了嗎?我要是真的反了天,我為何還要去砍柴?不早就趕著你去砍柴干活兒了嗎?這兩日你在家里,可曾拿過掃帚,沾過鍋臺?沒有吧,這都是我干的呀。”
“我還和從前一樣伺候你,只不過是吃的比從前好了而已。”
劉香秀低頭細細想了想,銀寶說的沒錯,這兩日銀寶在家里還照舊干活兒,說話跟從前一樣細聲細氣,沒拿過鋤頭打她。
看來那兩次的確是被逼急了。
她冷哼了一聲。
“我不管你是為啥用鋤頭打我們娘兒倆,總歸你是打了,你既然有膽子打人,那為啥害怕跟我去城里賣東西?你是怕徐翠花嗎?等徐翠花回來,她感多嘴,你再拿鋤頭打她一頓,不就成了?”
銀寶嘆了一口氣,好似劉香秀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香秀,我能鼓起勇氣拿鋤頭打臉,可我沒有勇氣打你哥哥啊,我見到你哥哥,雙腿就發軟,這若是叫你哥哥知道,我去城里賣了娘的東西,你哥哥不得打死我?”
劉香秀有些瞧不上銀寶。
她還以為周銀寶有多么厲害呢,原來卻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呸!窩囊廢!劉貴水要六月底才能回來呢,等他回來,咱們都把到手的錢花光了,他就算生氣打人,那又能怎樣?還能把咱倆打死?”
“去去去,躲一邊兒去,你要是不樂意去,那就別擋著我的道!”
劉香秀身上背了個小包袱,里頭是她搜刮來的首飾。
她花了幾個錢,雇了村里的大車,把她送到城里去。
臨走前,還告訴銀寶,晚上不用做飯,她會捎好吃的回來。
銀寶把大門關上,背靠著大門,捂著嘴笑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