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寶乖乖地點(diǎn)頭。
她有些怕崔邕生氣。
這種怕跟前世怕劉貴水生氣還不一樣。
怕劉貴水,是打從心底里生出來的一種懼怕。
無論她做什么,說什么,只要想到劉貴水,就全身打寒顫。
可怕崔邕,卻是怕自己說錯了做錯了,叫崔邕厭惡她。
銀寶低垂下頭,臉頰又紅了。
她這是怎么了?
怎么真成了徐翠花嘴里那種見了漢子就走不動道的小媳婦兒了?
不成不成,她得收斂克制。
人家崔邕都說瞧不上她,不稀罕她伺候了,她還上趕著干啥。
老天爺給她一次重活的機(jī)會,可不是叫她成天想著男人的。
等雨停了,二人才重新上路。
方才的雨下得不小,路上十分泥濘。
騾子車每走一段路,就會陷進(jìn)坑洼里,費(fèi)好半天功夫才能掙扎出來。
起先,銀寶想跳下車幫忙推車,被崔邕呵斥住了。
她便只好乖乖坐在車子上,看著崔邕趕車。
崔邕是個很好的車把式,又有一股子蠻力氣,接下來的路,果真不用銀寶下來推車,他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
緊趕慢趕,二人也沒能趕在天黑之前進(jìn)云海鄉(xiāng),只能在附近找了個村子。
崔邕尋了路邊的一戶人家,給了那老兩口十個大錢,跟老兩口要了一間干凈的屋子。
老兩口很和氣,雖然已經(jīng)入了夜,卻仍舊爬起來燒水煮飯,叫銀寶和崔邕就著熱水洗把臉,擦擦身子,再吃口熱湯飯。
“小娘子真俊哪,”老大娘給銀寶送熱水時,拉著銀寶的手夸了半天,“外頭那個是你相公?嘖嘖,你們倆可真是般配,就跟年畫上的金童玉女似的。”
銀寶的臉紅了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