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瞄了她一眼,氣結,這還需要想!
“很難嗎?”他的寒意開始汩汩地往外冒,“竟把你這個學霸都難倒了。”
松廖也不知道,是因時間太趕,來不及羅列,還是這個問題本身太難為人,驚得連睫毛也跟著跳,在心里自我提醒,既然人品一言難盡,那就往人品以外的方向去想好了,憋了半天:“衣品真好。”
雖說是隔靴撓癢,可顧正還是奇跡般地被安撫了,語氣緩和了些:“還有呢?”
她繼續搜腸刮肚:“手鏈不錯。”
顧正無奈:“別打我手鏈的主意,重新說。”
“從十二歲到現在,就沒有不好看的時候。”這一次,她脫口而出,十分流暢。
就像風吹開了竹叢,顧正怦然心動,原來從他十二歲到現在,他一直是她印象深刻的存在。但以色侍人,哪能長久,他有點心虛:“沒了?”
“雖然翻臉比翻書還快,但一諾千金,說以后不會了,就絕不會把我丟下車。”松廖狡黠地笑。
顧正:“”
沒等他回應,松寥忽然道:“是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媽媽,最讓我有安全感的人。”
她沒有說謊。對她來說,他最危險、最可疑。可與此同時,他又最可信,最讓她安心。
“真的?”她跟他一樣,就好似她明明是把利刃,他卻允許她的靠近。
“總之沒騙你。”
這么好的機會,顧正怎可放過:“那你打算怎么補償我?”
“啊?”又要補償,松廖裝糊涂,這件事她的確賠不起,有一種就算以身相許也賠不起的感覺。
“松寥同學,”顧正陰森森地看著她,“就連顧明君都知道,要帶點糖果來投喂你。你冤枉了我,什么也不用做嗎?難道你還指望我跟你一樣,打落門牙和血吞?”
松寥心虛,根本不敢看他:“我不是買炸雞,聊表道歉了嗎,而且你也吃了,證明你接受我的道歉。”
顧正:“”
“還真是‘聊表道歉’,世上有這么便宜的事嗎?我顧正在你眼里,就這么好打發嗎?”
不能不懷疑,可又賠不起。
“要不我念首唐詩給你聽?”她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