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她特地繞到老房子附近看了看。
昨晚亮燈的那個房間,此時跟其他房間一樣,拉上了厚重的天鵝絨窗簾,遮得嚴嚴實實。再次提醒她,昨晚看到的場景,不是她醉了,也不是夢,真切得不能再真切了。
回到顧家,聽五婆說顧正在圖書室,她先把林霽留下的盒子放回房間,然后去圖書室找他。
圖書室里,窗簾仍是闔著的,盡頭的一隅點著閱讀燈。顧正坐在地上,手邊放著書,頭靠在椅墊上,人又睡著了。
他白衣白褲,十分輕松。因從前家里多了她的緣故,他保留著總是穿戴整齊的習慣,暴露在外的永遠是卓然的衣品。
見他睡得不舒服,她將他看書時才會戴的眼鏡,輕輕摘下。
他眉目俊朗,長手長腳,安靜地靠坐著。松廖盯著他的面孔,狐疑地想,昨晚除了叫他阿正哥哥之外,難道她真把他親了?想到這里,呼吸又急促了起來,正要撤離,顧正動了動。
他睜眼,人還不是很清醒,見她想跑的樣子,皺了皺眉:“坐過來。”
松廖坐在他身邊。
他人有點慵懶,不耐煩地指指自己的膝蓋。
松廖小心翼翼坐在上面,不忘慚愧地說明:“我很重的。”
他唇角微微一彎,又指指自己脖子處:“還有這里。”
松廖只好伸手抱住他脖頸:“我兩次進來,你都睡著了。顧正,你是不是一看書就想睡覺?”
顧正:“”
“噓”見她還要說話,他伸手攬住她的腰,把她的頭摁在懷里:“我想你了,想得厲害,我們就這樣靜靜待一會兒。”
松廖垂眼,心咚咚亂跳,其實,她出去也沒多長時間,可她也想他了。
兩人默契地不再說話,外面春光明媚,室內闔著窗簾,兩人團在小小的光源里。
松廖貼著他的胸膛,聽他灼熱的心跳聲,只覺得天大地大,唯有這里,與塵世隔絕,什么也不用多想,什么都可以放下。哪怕只有幾秒,也是好的。
見她整個人臥在自己懷里,像只溫熱綿軟的湯圓,顧正一顆心砰砰直跳,人徹底醒了。隔了很久很久,他親了親她頭頂:“一上午去哪了,我怎么好像抱塊炸雞似的。”
“和林沁碰了一面。”
他“哦”了一聲,拖著余音,意味深長。
“跟林沁碰面為什么要去炸雞店,他約你的?”
“不是,我約他的,我就認識那家炸雞店,所以就安排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