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的時候,他倒不覺得。不在的時候,這個家的確如五婆所說,一潭死水,難以忍受。
他摸了摸小箜篌的琴弦,見那件洗過的校服掛在衣架上,心中微微一凜,可轉念又想,小機器人雖然討厭,但堅持用自己的錢買衣服,其實還挺酷的。
這場生日會,她明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也沒有敷衍,打算盛裝前來。這么一想,他頓時覺得她可愛多了。
他把那件校服從架子上取下,仔細一觀。因多次清洗,校服的顏色泛白,面料疏松,背面校訓的字跡已然斑駁。
這個時候,她應該下了自習,在寢室吧。他正想著,一個微信進來,是松寥發的紅包。不消說,是那條裙子的費用。
看著紅包的留言:狗尾巴草給你的,他忍不住笑了一聲,收了下來。
電話那端的松寥把眼睛瞇成一條線,實在不敢看,見紅包被收下了,這才松了口氣,心想:他不生氣了?
下一秒,手機響了。
接通后,顧正的聲音低低傳來:“我有沒有不回,或只回一個‘悉’?”
不知怎的,她面對他,還算冷靜。可當人不在,只有聲音在耳邊的時候,她反倒怯場了,耳朵總忍不住發燒,心撲通撲通直跳。
她靜了一下:“沒有。”
“那我做了什么?”
她整理著措辭,該強調的地方強調,該停頓的地方停頓:“你非常主動地給我打了電話。”
她的房間,漾起他的笑意。
“那個你校服怎么疊?”
“啊?”松寥沒反應過來。
“我在你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