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車,給松寥開了車門,脫下外套兜在她頭上,“下來,我背你。”
見她還在遲疑:“別磨蹭了,吳醫生在等你,你高燒392,再燒下去,你學霸的腦子真要燒壞了。”
她憤憤爬到他背上,一只胳膊箍緊他脖子,他沒喊疼。
392,柴叔咋舌,那阿正在車庫里磨蹭什么呢?
松寥叫了聲柴叔。
“寥寥都長這么大了。阿正,還是我來背吧。”
“你背不動。”顧正阻止,一本正經地說,“在學校食堂吃了太多烤羊排和水果撈,現在比隕石還沉。”
柴叔:“”
松寥:“”
松寥從柴叔手中接過傘,舉在顧正頭上。
風雨迎面兜來,仿佛是他在陪她抵擋。明明在心底深深懷疑的人就是他,可這樣伏在他背上,又很是溫暖和心安。他后面的頭發理得很整潔,頸窩處的皮膚白得稚氣,就像他藏卻的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撐好傘。”他不耐煩地說,“不該看的地方別看。”
她穩了穩心神。
快到顧家正門口的時候,三步并兩步的他忽然慢了下來:“你們清真食堂的烤羊排和一食堂的水果撈,真有那么好吃嗎?”
松寥又是一怔,杜冶去她學校的食堂,跟他又有什么關系?他對她的事向來不聞不問,為什么現在似乎樁樁件件都要過問了?可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仿佛不謹慎回答,他會隨時把她扔進水洼里。
“杜冶愛吃,我平常很少去。”
“很少?”他顯然不信。
“去那的人多,排隊時間長,有點耗時間。”
她向來珍惜時間,分秒必爭。顧正認為可信,沒再說話,背著她一腳踏進顧家那扇卷草紋飾墨綠色的厚重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