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十萬兩,平日里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可放在今日,就有些不夠瞧了,甚至還顯地十分寒酸。在王勉拿錢的時候,身后響起了光明正大的竊笑聲和嘲弄聲。
“十萬兩?他在打發(fā)叫花子嗎?”
亢家公子心直口快,直接貼臉嘲諷,“沒錢就算了,擺什么闊氣,那個位置,是他該坐的嗎?”
“就是,就是,我們都沒上去,就他愛出風(fēng)頭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
“瑯琊王氏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王凝這下不樂意了,“我說,你們說他就說他,少東拉西扯的!”
在她身側(cè),王勉臉色灰敗,隱于袖中的手已經(jīng)掐出了流血的口子。見他們說的越來越不堪,朗月于心不忍,主動站了出來為他解圍。
“諸位愿意賞臉前來,朗月感激不盡。”朗月疊起小臂,深深一禮。
王凝笑道,“為萬民福祉同出一份力而已,朗月姐姐切莫言謝。”
朗月又單單謝了王勉,“勉公子驅(qū)逐韃虜,身先士卒,朗月對公子十分欽佩,今日得見公子,是朗月之福。”
王勉緩和了臉色,打起精神應(yīng)付了兩句。
越過眾人,裴幼薇的視線落在了謝元泱身上,謝元泱對王桓,可謂是勢在必得,依她對謝元泱的了解,她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認(rèn)輸,更別提是對著鄭文君認(rèn)輸。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還不等朗月斟酌措辭,謝元泱率先開了口,“敢問朗姑娘,這繪圖之人可是自愿?”
她沒有直接質(zhì)問朗月,此圖可是王桓所繪,而是問他是否自愿。朗月猶豫了一瞬,遲疑地答道,“此圖乃是主人自愿贈予,不求名利,只想為前線出一份力。”
盡管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朗月還是不愿扯出王桓,她已虧欠王桓良多,又怎能再出賣他,“是匿名捐贈,抱歉了,謝姑娘,我也不知他是何方人士。”
謝元泱淺淺呼了一口氣,“那么,兩百萬兩黃金,我要他親自為我描一幅丹青。”
像是一捧冰水澆在了燒紅的炭火上,空氣靜了一瞬后,變本加厲地沸出了喧囂的氣息。
一副丹青,兩百萬兩黃金?
這個價錢,堪稱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莫說崔荇他們,就連鄭文君都瞪著眼珠子,以為她方才幻聽了。蕭鸞玩味一笑,“兩百萬兩黃金,于謝姑娘而言,也不是小數(shù)目罷?姑娘當(dāng)真舍得?”
謝元泱傲然挺立,任由四面八方的目光將她審視,這兩百萬兩黃金,是她的半幅身家,也是她早就決定好的數(shù)目。
這玲瓏局,是她的意外之喜。
人,亦是。
謝元泱微笑道,“后日翠微湖,我要他親自為我描一副丹青,還請朗姑娘如實轉(zhuǎn)告。”
朗月大驚失色,求救似的看向裴幼薇,希望她趕緊拿個主意。
“好!”
裴幼薇正遲疑間,蕭鸞已經(jīng)喜出望外的答應(yīng)了,他抬手,恨不得向謝元泱賭咒發(fā)誓,“謝姑娘放心,后日,本王就是綁,也把他給你綁過去!”
也不知他哪里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