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辦差就搞砸,日后更沒人服他了。王嘉狠狠捶了一下錦榻,氣地牙癢癢,他這個七公子,原也不過是個花架子,全憑別人愿不愿意給他臉。
“你才多大?不要心急。”
裴幼薇能理解王嘉迫切地想證明自己,可他越急,就會越容易出錯。權柄并非與生俱來,血脈不過是一個契機。
王嘉沉默半晌,蔫蔫點頭,“我知道了。”
“乖。”
裴幼薇一副逗孩子的語氣,“才剛滿十六,你已經很厲害了。”
王嘉別別扭扭地扯過錦被,牢牢蒙住了頭。
過了好半天,被子里才傳出了一道悶悶的聲音,“可長兄這個年紀,已經可以領兵御敵,獨當一面了。”
土門江一役,以少勝多,追擊韃虜千余里。
瑯琊王桓,自此名震天下。
到底還是孩子心性,裴幼薇失笑,“你以后,會比他還要厲害。”
錦被猛地掀開,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粲然生光,“此話當真?”
裴幼薇笑著哄他,“真的啊,我從來不說謊。”
王嘉總算心情好了些,答應裴幼薇明日去負荊請罪。任務圓滿完成,裴幼薇也松了口氣。恰好,龐氏遣人送來了酒菜。
擺好小案,王嘉半跪在榻上,忙不迭地給裴幼薇夾了許多肉,連碗里都堆地滿滿的,小山似的冒出尖兒。
“服喪期間不可食葷腥。”
裴幼薇把碗筷挪到了王嘉手邊,“你吃便好。”
王嘉不依不饒,“就是平日里吃不著,這會兒才要多吃些啊。”
王嘉強行把筷子塞到裴幼薇的手里,“既是母親送來的,她也肯定是這般想的。”
滿目珍饈,色香味俱全。
裴幼薇猶豫了一會兒,叫了珍珠和琥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