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穎不是她害死的,不是!!!
王凝被她森冷的眼神驚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王挽身后躲去。
裴幼薇性子極軟,一向能忍,人前還從未強(qiáng)勢成這個模樣。王挽怕把事情鬧大,笑吟吟地息事寧人,“三嫂大人有大量,可莫和我們這些小姑子計較,您既忙著,我們就不叨擾了。”
人又鬧哄哄地去了,王凝也被強(qiáng)行拉走。
裴幼薇呆呆立了片刻,取了袖中綿帕重新蒙好臉。
琥珀低聲啜泣,“夫人,咱們以后可怎么辦啊”
怎么辦?
這倒是個好問題。
裴幼薇扯扯嘴角,無言望天。
天已經(jīng)黑透了,今日的晚膳還沒有送過來。
琥珀想去廚房要,裴幼薇擱下筆,從書案后起身,“不必去了。”
要不來的,一次兩次的,又何必自討沒趣兒。
她想了許久,從箱籠里翻出了一只匣子,打開來,里面是一些款式老舊的釵環(huán)玉釧。
“你托人賣了,買些種子,米面。”
裴幼薇看著窗外已經(jīng)枯萎的園子,暗暗比劃,“就我們?nèi)齻€人,種些平日吃的瓜果蔬菜,也夠了。”
琥珀僵在原地,不肯動,“這這些都是您的嫁妝。”
“總是要吃飯的,快去吧。”
裴幼薇苦笑一聲,旁的的首飾她動不了,王穎賬上還有的現(xiàn)錢早就不翼而飛了,除了嫁妝,她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了。
琥珀紅著眼睛去了。
裴幼薇叫上珍珠,趁著天涼,將花園里的土都翻了一遍。
名貴的花花草草都被連根拔起,這些全是她和王穎親手種下的,起初她還心疼,到最后整個人已經(jīng)麻木了。
珍珠從耳房的柜子里搜羅出了兩張硬餅,還沒壞,就是硬地咯牙。給琥珀留了半張,剩下的兩人掰碎,就著冷水吃了。
被鐵釘穿過的手腕疤痕宛然,夜里浸過冷風(fēng)后,又酸又痛。裴幼薇倚在門檻上,望著天邊的殘月出神。
珍珠安慰她道,“等一出孝期,您就改嫁,到時候再也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