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頁）

19

十九

利刃刺入皮肉的悶響聲，清晰得可怕。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你…你…”季雪柔像是被燙到一樣松開手，踉蹌著后退，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崩潰，“為什么…為什么你還要護著她？！她毀了我們所有人啊！！”

蕭馳已經說不出話，只是癡癡的看向付清歡。

那眼神復雜到了極致，有深入骨髓的悔恨。

然后，他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重重倒在地上，身下的血泊迅速擴大。

救護車和警車呼嘯而至。

付清歡站在原地，手臂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但她臉上沒有任何驚恐或動容。眼神平靜得像是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事故。

季雪柔因故意殺人罪被當場逮捕，后續被判處無期徒刑。

蕭馳因失血過多，雖經搶救保住了性命，卻陷入了深度昏迷，醫生診斷為永久性植物狀態，蘇醒幾率渺茫。

消息傳出，有人唏噓，有人感慨，但很快便被新的賽事新聞所覆蓋。

“要去看看他嗎？”

有一次比賽結束后，沈望州狀若不經意的開口詢問。

沉默片刻，付清歡緩緩摘下手套開口道，

“不了…人總歸要學會告別過去。”

六年光陰匆匆而過。

對于付清歡而言，這六年是她賽車生涯最輝煌的巔峰，也是她內心冰層逐漸消融，學會重新觸碰溫暖的旅程。

每一年，在她奪得首個世界冠軍的那天，沈望州都會準備一束她最喜歡的郁金香，用最鄭重也最不會給她壓力的方式，重復他的告白。

“清歡，又一年過去了。我還在等你，心意從未改變。”

第一年，他眼神期待，語氣溫柔。

第二年，第三年…他的告白成了某種溫暖的慣例，帶著不變的深情，卻也多了幾分沉穩的耐心。

付清歡從最初的明確拒絕，到后來的沉默不語，再到偶爾會回應一個淡淡的、復雜的微笑。

時間像最細膩的沙，悄然流淌，撫平了舊日的創傷，也讓她逐漸看清了自己的心。

第六年的那天，沈望州依舊捧著那束潔白的郁金香，站在她身邊。

語氣平和而溫暖，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清歡，第六年了。我還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