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
它結(jié)巴了,翅膀尖都在抖,“你能聽懂我說話?!兩腳獸?!這不可能!你們不是只會‘嘎嘎嘎’吵死鳥,或者拿彈弓打我們的蠢貨嗎?!”
崔樂安忍住扶額的沖動。
行吧,看來動物眼里的人類形象也不咋地。
“嗯……大概,可能,也許……我能聽懂一點(diǎn)?”
她嘗試著組織語言,“你翅膀受傷了?需要幫忙嗎?”
烏鴉依舊處于石化狀態(tài),喃喃自語:“見鬼了……真是活見鬼了……詐尸的兩腳獸還能通鳥語?這個世界是不是哪里不對勁了?”
崔樂安嘆了口氣,也懶得再多解釋。
她看了看烏鴉耷拉的翅膀,職業(yè)病犯了:“看樣子像是脫臼或者扭傷,得固定一下才行。你別動,我看看能不能幫你。”
說著,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向?yàn)貘f靠近。
“喂喂喂!你想干嘛?!”烏鴉頓時(shí)緊張起來,試圖后退,“別碰我!兩腳獸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你這種死了又活的,更奇怪!啊啊啊別過來!”
但它的反抗在崔樂安輕柔卻堅(jiān)定的手法面前毫無作用。
崔樂安熟練地檢查了一下它的翅膀,確認(rèn)只是扭傷,并未骨折。她松了口氣:“還好,問題不大。”
她環(huán)顧四周這間簡陋的屋子,最后從自已一件舊衣服上撕下幾條干凈的布,又找了兩根細(xì)小的木棍作為夾板。
“可能會有點(diǎn)疼,你忍一下。”
她低聲對烏鴉說,然后動作迅速而專業(yè)地將它的翅膀復(fù)位并用簡易夾板固定包扎好。
整個過程,烏鴉從最初的劇烈掙扎、罵罵咧咧(“放開我!愚蠢的兩腳獸!謀殺啊!鳥肉不好吃的!”),到后來的逐漸安靜,最后只剩下哼哼唧唧。
“嗯……好像……沒那么疼了?”它小心翼翼地動了動被包扎好的翅膀和身l,雖然被裹得像個迷你木乃伊,行動不便,但確實(shí)疼痛減輕了大半。
它抬起頭,豆子眼里的警惕和敵意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復(fù)雜的好奇和探究:“你……你這個兩腳獸,好像……有點(diǎn)不一樣?”
崔樂安把它輕輕捧起來,放在屋角一個鋪了些干草的破籃子里,算是給它讓了一個臨時(shí)窩。
“你就先在這里休息吧,等傷好了再說。”
烏鴉窩在干草里,歪著頭看她,沉默了半晌,才別扭地開口:
“那個……謝……謝了啊。雖然你是個奇怪的兩腳獸。我……我叫墨羽!可不是白讓你幫忙的!我們?yōu)貘f最講道義了!以后……以后我罩著你!”
崔樂安被它這副“社會鳥”的派頭逗笑了:“行,墨羽大爺,你先好好養(yǎng)傷吧。”
她關(guān)好窗戶,重新躺回床上,身心俱疲,卻毫無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