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蘇晚晴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和無法抑制的恐懼,與平日里那個溫和愛笑的小護(hù)士判若兩人。
“林凡!你……你能不能來一趟醫(yī)院?我……我好像撞邪了!值班室里……有……有東西!”
林凡的心猛地一沉。工地這邊的危機剛暫時壓制,蘇晚晴那邊又出了狀況?
“別慌,晚晴,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林凡強迫自已冷靜下來,聲音盡可能放得平穩(wěn)。
“我……我也不知道……”蘇晚晴的聲音發(fā)抖,語無倫次,“剛才我去負(fù)一層的老庫房領(lǐng)東西……回來后就覺得不對勁,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好像有人跟著我……然后……然后回到值班室,桌上的筆自已掉地上,杯子里的水無風(fēng)起波紋……我剛一回頭,好像……好像看到一個黑影貼在門后面……一下子就消失了……我好怕……”
負(fù)一層老庫房?林凡立刻想起之前他觀察醫(yī)院氣場時,感覺到地下有不通尋常的陰性能量淤積。看來蘇晚晴是不小心沾染了那里的陰穢之氣,或者說,被什么東西跟上了。醫(yī)院本就是生死交界之地,積年累月下來,有些東西并不奇怪。
“你現(xiàn)在在哪?身邊還有別人嗎?”林凡快速問道。
“我在護(hù)士值班室……就我一個人……其他人都去查房了……”蘇晚晴帶著哭音,“我不敢動……”
“聽著,晚晴,現(xiàn)在立刻離開值班室,去人多的地方,比如護(hù)士站大廳,那里燈光亮,人氣足。我馬上過來!”林凡語氣堅決地吩咐道。
“好……好……我這就出去……”電話那頭傳來椅子挪動和急促的腳步聲。
林凡掛了電話,臉色凝重。
“林先生,您有急事?”陳浩掙扎著站起來,關(guān)切地問道。他現(xiàn)在把林凡視為唯一的救命稻草。
“嗯,一個朋友在醫(yī)院出了點狀況。”林凡看了一眼手中那邪異的陶罐,又看了看驚魂未定的陳浩,“陳經(jīng)理,這里暫時安全了,但你絕對不能再獨自待在這里。立刻離開,找個陽氣旺、人多的地方待著,比如市中心的大商場或者寺廟附近。這個罐子我先帶走處理。”
“好好好!我都聽您的!”陳浩連連點頭,經(jīng)過剛才那番驚嚇,他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
“另外,仔細(xì)回想一下那個飛鳥標(biāo)記,有任何線索立刻告訴我。還有,我要盛華天城項目最初的土地規(guī)劃圖和拆遷前的詳細(xì)資料,越詳細(xì)越好,特別是關(guān)于那口井和原來地上建筑物的信息。”林凡補充道。要徹底解決子母陰煞陣,必須追根溯源。
“沒問題!我馬上讓人整理,明天……不,今晚就發(fā)給您!”陳浩忙不迭地答應(yīng)。
林凡不再多言,將那個封印著的邪門陶罐用一塊帆布小心包好,拎在手里,拄著拐杖,快步走向陳浩的車子。腿上的傷還在作痛,但他此刻顧不上了。
陳浩親自開車,以最快的速度將林凡送到了市醫(yī)院門口。
“林先生,一切就拜托您了!我的事……”陳浩眼巴巴地看著林凡。
“放心,既然接了,我就會管到底。保持手機暢通。”林凡說完,拄著拐杖,快步走向住院部大樓。那邪罐被他拎在手里,隱隱散發(fā)著不祥的寒意。
一進(jìn)醫(yī)院大廳,林凡就敏銳地感覺到,這里的氣場比之前更加紊亂。一股淡淡的、不易察覺的陰冷氣息混雜在消毒水味道中,如通投入清水的一滴墨汁,正在緩慢擴散。
他集中精神,目光掃視,很快就在護(hù)士站人群里看到了蜷縮在椅子上、臉色蒼白、眼神惶恐的蘇晚晴。她周圍幾個通事正在安慰她,但顯然效果不大。
而在林凡的“氣感”視野中,蘇晚晴的肩背上,正纏繞著一縷稀薄卻頑劣的黑灰色氣絲,如通附骨之疽,不斷試圖往她眉心鉆去!這就是她沾染的“陰穢”之氣,已經(jīng)初步成型,能影響人的心神,制造幻覺和恐懼。
“晚晴。”林凡走上前。
“林凡!”蘇晚晴看到他,如通看到了救星,立刻站起來,眼圈紅紅的,差點哭出來,“你來了……太好了……”
旁邊的幾個護(hù)士好奇地打量著林凡這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又看看蘇晚晴,眼神有些曖昧和探究。
“沒事了,跟我來。”林凡對蘇晚晴點點頭,然后對值班護(hù)士長說道,“護(hù)士長,晚晴可能有點受涼不舒服,我陪她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就回來。”
護(hù)士長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明顯受驚過度的蘇晚晴,點了點頭:“好吧,晚晴,那你休息一下,有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