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
雪青將那荷包揣在懷里本該高興的,但是一想到甄玉蘅說不準(zhǔn)她親近謝從謹(jǐn)?shù)脑挘钟X得憋屈。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把謝從謹(jǐn)賞她一百兩銀子的事告訴甄玉蘅,道了聲謝就走了。
翌日便是除夕,一大早國公府上下都忙活起來,掛紅綢紅燈籠,貼窗花桃符,到處都是一派喜氣洋洋。
但是老太太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昨日因為那楊永的事,國公爺把她好一頓訓(xùn)斥,說她識人不清,害得他丟了好大的人。
老太太也是一肚子火無處發(fā)泄,今日一瞧,三個孫子,兩個都不在府里,太冷清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大郎這個孩子,也真是夠倔的,國公爺都發(fā)話讓他把事情辦了,他還非要唱反調(diào),頂撞長輩,也不知他那個親娘是怎么教的。”
這話秦氏愛聽,趕緊接話:“他那生母到底是低賤之人,教出來的孩子免不了帶著劣根,瞧瞧,大過年的,他不好好在家里待著孝敬長輩,專門提前一天走了。”
楊氏陰陽怪氣地說:“大郎興許是忙呢,那懷禮不是也不在府里嗎?說起來他這都出去玩多久了,還不回家,屬實是有些不像話了。玉蘅這新婦獨守空房,都要枯萎了。”
甄玉蘅擺出一個靦腆的笑,心里默默翻個白眼。
她過得不知道有多滋潤呢,楊氏才是人老珠黃呀。
秦氏和楊氏沒說兩句就火藥味濃重,又想吵起來。
老太太打住她們,說:“都消停些吧,大過年的,還要給人添堵?國公爺本就心情不好,你們再惹出什么事情,他更要發(fā)火了。今日除夕,都給我和和氣氣的。對了,記得把老大叫回來吃飯,祖孫倆再置氣,這團(tuán)圓飯還是要吃的。玉蘅,你派人去請一趟。”
甄玉蘅嘴上應(yīng)下,其實有些犯愁。
她覺得謝從謹(jǐn)根本不會回來吃這團(tuán)圓飯,人家一個人在外頭瀟灑著呢,做什么要回來看這一群老東西的臉色。
老太太既然讓她請,那她寫封帖子請就是了。
帖子是何蕓芝送去的,果不其然,她連謝從謹(jǐn)?shù)拿娑紱]見到,就被一口回絕了。
甄玉蘅也不管,反正她請是請了,請不動她也沒招兒。
回話給老太太那邊,誰知老太太不依不饒,說他不肯回來,就讓甄玉蘅親自去一趟,務(wù)必要把他請回來。
甄玉蘅只好不情不愿地去了。
謝從謹(jǐn)?shù)乃秸R近御街,是個好位置,這是她第一次來。
她到的時候,謝從謹(jǐn)剛好不在府里,下人將她請進(jìn)前廳里坐著,敷衍地給她上了一盞茶就走了。
等了快一個時辰,日頭都快落了,謝從謹(jǐn)還是沒有回來。
那盞茶都被甄玉蘅喝了個精光,也沒有下人來添。
曉蘭出去找茶水,甄玉蘅無聊地坐在廳堂的椅子上,打了個哈欠。
最近府里太忙,她今日又起得早,實在是累。
這一會兒功夫,她撐著額頭,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謝從謹(jǐn)進(jìn)來時,便看見她歪在那兒睡覺,顯然睡得不安穩(wěn),秀麗的眉頭蹙著,潤澤的紅唇微微撅起。
她手掌托著下巴,眼瞧著就要栽到,謝從謹(jǐn)及時地伸手托住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