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體有恙,需要靜養,因此不住在東宮,而是住在宮外的太子府里。
一進屋,一股子清苦的藥味。
謝從謹見他正在欣賞一幅畫,走近看畫的是江邊雪景。
楚惟言看得認真,面露欣賞,“是前兩日紀少卿送來的,他這個人,不僅文章做的好,還是丹青妙手,真是個全才?!?/p>
謝從謹看了兩眼,看不懂,干站著不說話。
楚惟言親自給他倒茶,看他眉宇間滿是憂色,笑話他:“父皇派給你的差事不好辦吧?瞧你這一臉疲態?!?/p>
謝從謹這幾日的確累得不輕,圣上要清理一批前朝的舊人,那些效忠之心不堅,還顧念著前朝的,都被下了皇城司的大獄。
最近已經接連抄了三四家了,謝從謹負責此事,忙得腳不沾地。
“父皇此法雖效用好,但未免有些嚴酷了?!?/p>
謝從謹抿了一口茶,“那倒無妨,罵名我們皇城司背就行了?!?/p>
楚惟言看他一眼,笑著搖搖頭。
謝從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和楚惟言交情匪淺,清楚他的性子,楚惟言是個仁善之人,以后肯定也是個仁君,他是覺得做這些事太過殘忍,主張治國以道德教化為本。
雖然他并不能完全認同楚惟言的想法,但是等楚惟言登基,他也會毫無顧忌地追隨楚惟言的。
他稍坐了一會兒,說皇城司事多,就先起身告辭,走到二院外,見侍從引著一人往里走。
是紀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