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她故意跟著他來的,她還嫌他擾了她的清凈呢。
她忍而不發,好心地撐起傘為他擋去風雪。
二人并肩走著,謝從謹高大的身軀被罩在傘下,有些局促。
他來時就沒撐傘,也沒說讓甄玉蘅給他撐傘,她倒是熱心,傘面把他的視線都給擋了。
不過見甄玉蘅很費勁兒地把傘舉高的樣子,他倒是沒說話。
“我住在后邊的客院里,大哥歇在何處?”
又開始套近乎了。
謝從謹斜眼瞧著她:“怎么,又想來給我下藥?”
甄玉蘅毫無防備地被他一刺,心里有些虛。
她立刻一副既歉疚又委屈的表情,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人利用了”
“人是你送到我房里的,酒也是你遞到我手里的,你很無辜?”
甄玉蘅見裝可憐躲不過了,便反問他:“雪青她大哥不是挺滿意的嗎?”
謝從謹頓住腳步,眼底結著一層冰霜,“你從哪里看出我對她滿意了?”
不滿意那晚他還索求不斷?
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會裝。
甄玉蘅心里有些鄙夷,直視著他問:“她哪里不好了?”
謝從謹看出她似乎有些打抱不平的意思,覺得莫名其妙,“你確定要同我聊這個?”
甄玉蘅意識到自己的反應的確有些過了,謝從謹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她在他面前說多錯多。
“天都快黑了,我先回客院了。外頭風雪大,大哥也早些回屋吧。”
她告了辭,將傘收回來,踩著小碎步走了。
謝從謹凝著那道身影消失在雪幕里,冰冷的雪鉆入他的衣領,沒有傘遮擋,還真有些冷。
他攏緊身上披風,快步走了。
晚間,飛葉來給謝從謹匯報說:“她身邊就帶了兩個仆婦,要么去閑逛,要么去殿里誦經,沒有什么異常。”
楚惟言手里捏著棋子,抿著唇笑:“你對她一個婦人那么提防做什么?”
謝從謹只是道:“她看我的眼神不對。”
楚惟言怪異地看他一眼,眼底含著幾分戲謔。
謝從謹知道他想歪了,冷著臉說:“她是謝家的人,我懷疑她別有用心。”
楚惟言笑笑,低頭擺弄面前的棋盤,“何必這么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