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葉反應過來,怕自己的話讓謝從謹聽了難受,往謝從謹的方向看了眼。
謝從謹倚在圈椅里,單手撐額,眉目冷淡,只是提醒道:“在這兒都警醒著點,別被鉆了空子。”
飛葉連連點頭,“他們那些人都不懷好意,可得防著些,絕不能讓豺狼虎豹近公子的身。”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腳步聲。
謝從謹看過去,一個粉色的身影立在門口,頭上挽了婦人髻,面龐卻是嫩生生的,杏臉桃腮,粉面含春。
她臉上帶著甜得發膩的笑容,一雙秋水盈盈的眼眸朝他望過來。
入府時已見過了,她是謝懷禮的妻,他該喚弟妹的。
他對這府上的人沒有好感,包括眼前這女子,一道冰冷的目光投過去,不言不語。
甄玉蘅對上他那眼睛,喚了一聲大哥。
謝從謹不搭理她,坐在那里,用那種看死物的眼神在她身上刮來刮去。
旁邊還有兩個侍衛也是兇巴巴的,一臉不善。
前世謝從謹雖然也是這個時候回了府,不過他也就頭幾個月住在國公府,裝裝樣子,后來懶得裝了,就搬到自己的宅子里去了。
所以她和此人其實沒有什么交集,只知道他不好惹,后來謝家被抄家,是他親自安排的。
甄玉蘅心里只想著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的,不該怕他,從容地說:
“我平常幫著母親管家,大哥剛搬回來,想必還不習慣,若是有什么缺的,盡管跟我提,我讓人安排。”
謝從謹直截了當地問她:“弟妹覺得我缺什么?”
甄玉蘅看了眼身后的雪青,示意她上前,“老太太和母親怕大哥身邊的人不夠伺候,特意撥了人給大哥做通房丫鬟。”
謝從謹沒看一眼,冷冷道:“不需要。”
“都是長輩的一番好意,人是精挑細選的,很伶俐的。雪青,去給大公子見禮。”
甄玉蘅輕推了雪青一下,雪青邁步朝謝從謹走去。
一只腳剛跨進屋,“刷”的一聲,飛葉拔劍,泛著冷芒的劍尖直指雪青眉心。
雪青嚇得驚聲尖叫,跌坐在地上。
甄玉蘅也是渾身一抖,驚愕地看向屋里的男人。
他姿態閑散舒展地靠著圈椅,周身散發著無聲的壓迫,不說一句話便讓人膽寒。
甄玉蘅還真沒見過一言不合就拔劍相向的,心口狂跳不止,她硬著頭皮說:“大哥息怒,在府里動刀動槍的,不好。”
謝從謹緩緩起身,頂著一張冷臉說:“我身邊的人夠用,若是多了,只能殺了。”
雪青頓時抖若篩糠,驚恐地看向甄玉蘅。
謝從謹漠然繞開她們二人,邁步出了屋子,朝書房走去。
若是謝從謹不肯留下雪青,之前的盤算可就都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