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只要你打開箱子,你想要的醫書歸你,我想要的駐顏方歸我,皆大歡喜。
云知夏唇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面上卻偏要裝出一副又激動又忐忑的樣子。
她伸出手,指尖離那冰涼的銅鑰匙越來越近。
就差那么一丁點兒。
云小暖的小手,忽然鐵鉗一樣死死拽住了她的衣角。
小姑娘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娘親,不要碰那個箱子。”
“它的味道,就像上次在牙行,那個壞伯伯心里藏著壞水時,空氣里那種冰冰的味道!”
云知夏的手,在半空中凝滯了千分之一秒。
云小墨則飛快地補了一句,聲音壓得比妹妹還低。
“娘親,您教我的‘杠桿’。”
“這個箱鎖的位置根本不對,它跟箱子底下的轉軸是連著的!”
“鑰匙插進去一轉,就會像蹺蹺板,把地板下面的玩意兒給撬起來!”
“上次咱們修醫館的門,我偷偷試過,絕不會錯。”
云知夏這下全懂了。
她這兩個寶貝,一個憑直覺預警,一個靠邏輯拆解,簡直是天作之合。
她緩緩抬眼,望向柳承業。
柳承業臉上的笑意還掛著,可那雙眼睛里催促的火苗,已經快要把他的偽裝燒穿了。
他要我的命。
這個認知,像一根淬了毒的鋼針,狠狠扎進云知夏的心窩。
很好。
她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臉上擠出一個混雜著期待、悲傷和一絲笨拙的復雜神情。
她伸手去接那把鑰匙。
就在指尖即將觸碰的瞬間,她的腳下像是被一塊凸起的磚石“不小心”給絆了一下。
“啊!”
云知夏低呼一聲,身子猛地朝旁邊歪去,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