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道:“你就是沈楠的姐姐吧。沈楠說了,他有東西要交給你。”
說著她從自家屋子里搬來了厚厚的一箱子畫稿。
和之前那些精心裱裝起來的不同。
這些畫稿粗糙,泛黃,筆畫也十分的潦草。
可就是這一箱粗糙潦草的畫稿,記錄了我完整又短暫的一生。
大媽看著沈顏心,無奈的嘆了口氣。
“要說沈楠真是夠慘的,年紀輕輕就得了那樣一種病。”
“當時他確診的時候,我們樓道里的鄰居商量,要給他捐款,可他說什么都不肯收,還之前的學費退還了回來。”
“這小伙子可憐,心眼卻好。”
“臨走前叮囑我,要是有一天,有個漂亮的姑娘來找他,就把這些畫稿給她,要是沒有,就讓我把他埋了。”
說到這,大媽的語氣中多了幾分責怪的意味。
“你也是的,那么有錢的一個大老板,自己的親弟弟死了都不來看他一眼。”
“當時我可聽說了。沈楠這病并不是沒的治,只是他沒錢,不舍得。”
沈顏心愣了好久,眼神空洞的看向窗外。
嘴里一個勁的喃喃道:“不可能。”
“這不可能,沈楠怎么會死呢?”
“而且他怎么會連看病的錢都沒有,媽媽留給他的那一盒首飾,隨便賣一樣就夠他治病的了呀……”
說完,沈顏心自己也反應了過來。
如果我想賣那些首飾。
又怎么會擠在這老破小的頂樓里,開著間小小的畫室聊以度日。
我……實在是舍不得啊。
說完,沈顏心怔怔把頭扭了過去。
“你說沈楠死了,那他的墓地在什么地方?”
“哪有什么墓地啊,沈楠走前交代了,隨便找地方把他埋了就好。”
“我們手上也不寬裕,湊了點錢,就把他埋在后山的荒地里了。”
聽到這里,沈顏心忽然起身推開眾人慌忙地朝外跑了出去。
直到一陣晚風,把她徹底吹醒。
她抬頭,迷茫又恐懼的看了過去。
后山的荒地少有人踏足,只有一個小小的土堆立在野草里。
長長的枝椏在隨風不斷的晃動,像是無聲的傾訴。
沈顏心這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