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瞥了眼自己沾滿血污的戰靴,又望向城外那道纖塵不染的身影。
夢鳶赤足立于尸骸之間,紅繩系著的銀鈴隨晚風輕晃,裙擺下的雪嫩美腿連半點泥星都未曾沾染。
這詭異的潔凈,讓他喉間的干澀又重了幾分。
雄應星在吊橋前三步外停下,刻意整理了下破爛的凱甲,拱手時掌心的冷汗幾乎要浸透護腕:
“末將幽州總兵雄應星,多謝大人率天兵馳援!若非大人及時趕到,這幽州城……怕是已淪為妖魔巢穴了!”
夢鳶的目光從城墻上獵獵作響的殘破軍旗移開,平靜地掃過他:“分內之事。”
她的聲音清冽如泉,卻讓雄應星莫名一顫。
他偷瞄著少女古風長裙下勾勒出的玲瓏曲線,尤其是那若隱若現的雪白南半球,喉結不由自主地滾動了兩下。
這等絕色,竟會出現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
他連忙收回目光,堆起滿臉諂媚:
“大人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魄力,率領二十萬精銳橫掃妖魔,實乃我大乾之幸!”
“只是不知……朝廷是否還遣了督師或監軍大人?畢竟這二十萬大軍調度,總得有位德高望重之輩統籌全局才是。”
他這話半是試探半是質疑。
自古女子少有統兵,更別說統兵二十萬,若非身后有通天背景,怎可能有這般手筆?夢鳶指尖輕捻著腰間玉佩,語氣淡然:
“我乃龍泉指揮使,至于朝廷是否另派督師,未曾聽聞。”
“龍、龍泉指揮使?”雄應星目瞪口呆。
指揮使不過是正二品武官,竟能調動二十萬大軍?
這簡直是胡鬧!
雄應星誤把夢鳶帶來的兵馬當做朝廷派來的援軍。
一番寒暄下去,他又刻意詢問朝廷是否還派來了督師或者監軍之類的人。
因為雄應星實在不敢相信,朝廷會讓夢鳶一個女子,直接率領二十萬精銳大軍,且朝廷沒有任何官員監督。
開戰以有兩三日以余。
朝廷反應再怎么慢。
哪怕不派個監軍太監,也該派個德高望重的內閣大臣擔任督師來前線統籌全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