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的眼圈頓時紅了:“先生最后那段時間……很痛苦。頭疼得厲害,經(jīng)常嘔吐,吃不下東西。但他從來不讓我告訴您,說您工作忙,不能再給您添麻煩。”
沈清辭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揪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想起最近幾個月,江硯禮確實(shí)經(jīng)常臉色蒼白,有時還會突然扶住額頭。
但她總以為那是他在裝可憐,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甚至有一次,她看見他在衛(wèi)生間嘔吐,還冷嘲熱諷地說:“裝病也要裝得像一點(diǎn)。”
當(dāng)時江硯禮是什么表情?
好像只是默默地擦了擦嘴角,什么也沒說。
現(xiàn)在想來,那該有多痛啊……
“他……有沒有提起過我?”沈清辭的聲音顫抖。
吳媽猶豫了一下,還是實(shí)話實(shí)說:“先生很少提起您。只是有時候疼得厲害的時候,會無意識地喊著您的名字……但醒來后就會囑咐我,千萬不要告訴您。”
沈清辭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那個傻男人,到死都在為她著想,而她卻……
她突然站起身,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
“小姐!您要去哪?”吳媽急忙問道。
“我去硯禮住的地方看看。”沈清辭頭也不回地說。
她需要去那個有他氣息的地方,需要感受他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
否則,她怕自己會瘋掉。
沈清辭駕車來到江硯禮臨時居住的公寓。
這是她在顧景然搬進(jìn)別墅后,為江硯禮安排的住處。
她很少來這里,每次都是匆匆來匆匆走,從未好好看過這個地方。
用備用鑰匙打開門,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
公寓很小,但收拾得干干凈凈,一如江硯禮以往的作風(fēng)。
客廳里只有簡單的家具:一張沙發(fā),一個小茶幾,一臺電視。
沙發(fā)上整齊地疊放著一床薄被,似乎江硯禮經(jīng)常在這里休息。
沈清辭走過去,拿起那床薄被。
被子上還殘留著江硯禮的氣息,讓她不由自主地將臉埋進(jìn)去,深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