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教哲靜靜地看著她,不由地笑出聲來:“加油。
”收拾完后,段緣淺望著那堆破碎的藥材,心里五味雜陳。
醫(yī)館上次被段就下帶著人砸的粉碎,她本想靠著這間屋子繼續(xù)發(fā)展醫(yī)術,沒想到半路上殺出來個齊心里。
在絕望中自己好不容易燃起一點希望,又被別人輕易的撲滅了。
段額看著眼前的一切,大哭起來:“姐姐,怎么辦我們以后是不是都沒地方住了。
”段緣淺蹲下抱住段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溫柔的說道:“沒事,有姐姐在,天塌下來都有姐姐頂著。
”段緣淺笑著摸了摸段額的頭:“睡吧。
”奇怪的是這間屋子是她爹兩年前買下的,用來儲存多余的藥材。
一般人都不知道這間屋子的存在,齊心里是怎么知道的?段緣淺回憶起記憶中有誰知道這屋子的來歷,一個個排除下來。
段緣淺此時已經猜到告訴齊心里的人是誰了,除了段就下,她想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
段就下老不死的東西傍晚,屋子里的人都在睡覺。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寂靜的黑夜。
幾人都被吵醒了,段緣淺強忍著困意起身,然后極不情愿的打開門,開門就見王婆婆扶著門框直喘氣,眼眶通紅,臉上滿是焦灼。
“緣淺姑娘,你快……快救救我孫子!”王婆婆聲音發(fā)顫,話沒說完就抹起了眼淚。
段緣淺快步上前扶住她往內屋走:“王婆婆您先坐下,慢慢說,你孫子怎么了?”王婆婆剛坐下,眼淚就掉得更兇了:“前幾日小寶染了‘痘疹’,起初只是身上起些小紅點,發(fā)著低燒,我請了鎮(zhèn)上的劉大夫來看,開了方子吃了兩天,紅點消了,燒也退了,我還當是好了……可今早起來,他突然渾身滾燙,燒得直說胡話,身上那些疹子又冒了出來,還帶著水皰,抓破了就流膿水,連奶都喂不進去了,這可怎么辦啊!”段緣淺心頭一沉,痘疹本就兇險,這般反復惡化更是棘手。
她收拾了針灸所需要的東西,又拿起藥箱:“王婆婆您別急,我這就跟您去看看。
”趕到王婆婆家,里屋已經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和汗味。
小寶躺在床上,小臉燒得通紅,呼吸粗重,段緣淺掀開被子,小寶身上的痘疹果然如王婆婆所說,有的潰破流膿,有的結成了深色的痂,看著格外揪心。
段緣淺把了脈,神情逐漸凝重:“不好辦,毒已經深入段緣淺屏氣凝神,先取了小寶頭頂?shù)陌贂ǎy針輕捻刺入,穩(wěn)住渙散的心神。
接著指尖翻飛,快而準地在曲池、合谷兩穴下針,這兩處能瀉肺熱、散邪火,針尖透皮時,小寶喉嚨里的呼嚕聲似乎輕了些。
她眼神專注,手腕微轉調整針感,又取足三里、三陰交,用補法緩緩捻動——這孩子被猛藥傷了元氣,此刻需得兼顧固本。
銀針在穴位上輕顫,像是在牽引著淤積的熱毒往外排。
不過片刻,小寶原本紫漲的嘴唇漸漸褪了些青色,臉頰上的潮紅也淡了幾分,不再是那種灼人的艷紅,倒像是被一層薄紗輕輕罩住。
他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穩(wěn)下來,抽搐的四肢也舒展了些,小眉頭不再緊緊皺著,甚至無意識地咂了咂嘴。
段緣淺又留針片刻,見他脈象雖仍虛浮,卻已透出一絲平和,才小心地將銀針一一取下。
王婆婆在一旁大氣不敢出,見孫子臉色確實好看了些,眼眶一熱,攥著段緣淺的衣角哽咽道:“緩過來了……真的緩過來了……”段緣淺擦了擦額角的薄汗,輕輕舒了口氣:“暫時穩(wěn)住了,接下來得靠湯藥慢慢調理,把被逼進內里的邪毒一點點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