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世間負心漢這么多,不嫁人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段緣淺說服了自己,開始脫簡教哲的上半身的衣服,但他身上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已經和衣服粘在一起,段緣淺小心翼翼地脫著,鼻子有些發酸。
她從未見過如此嚴重的傷。
簡教哲一張臉甚是蒼白,身上新傷和舊傷縱橫交錯,腹部有一道非常明顯的傷疤。
段緣淺想起簡教哲之前說自己是被冤枉的,若他真的從未做錯事,卻要遭受如此的苦難,背負無辜罵名,那該有多絕望啊。
“簡教哲,你還好嗎?”段緣淺嘗試地叫他。
可惜并沒有人回應。
不一會兒段緣淺將簡教哲上半身的傷口清洗干凈,上了藥,并包扎好了。
她的目光往下移,落在了段緣淺血跡斑斑的下半身。
他的腿上也有傷,若是不處理,傷口惡化,雙腿恐怕會廢了。
段緣淺心中十分掙扎,再怎么說他畢竟救了自己,罷了,豁出去了。
她咬咬牙,將簡教哲的褲子脫到膝蓋部位,腿部的血肉模糊讓她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
她擰開藥膏,擠出一點涂在他傷口上,指尖輕輕抹勻。
做完這一切,段緣淺只覺得自己耳根燙得厲害,連帶著脖頸都泛起了層紅暈。
看了看簡教哲的臟衣服,段緣淺打算好人做到底,拿了一套她爹爹的衣服給他換上。
做好這一切,她揉了揉發酸的腰,視線掃過這間屋子。
桌子上積著薄塵,墻角堆著半舊的雜物,顯然許久沒好好收拾過了。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爹爹在世時,總把屋子打理得很干凈。
心頭一澀,她挽起袖子,默默收拾起來。
擦凈桌子,打掃地面,直到屋子清爽些。
這屋子原是爹爹偶爾歇腳的地方,只擺了一張床。
她搬來一張凳子,靠著床邊睡去。
夜半正沉,手腕突然被人拽了拽。
是段額,小臉煞白,聲音帶著哭腔:“姐,大伯又來了,說要見你,他砸了很多東西,說見不到你就把醫館砸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