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上還殘留著江晚喬的氣息,讓他不由自主地將臉埋進去,深深呼吸。
茶幾上放著一本書,是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
沈斯珩記得這本書,是江晚喬最愛的讀物之一,經(jīng)常看她捧在手里。
他翻開書頁,里面夾著一張書簽。
書簽背面寫著一行小字:“今天頭很痛,但還是想等他來。可惜,他又失約了。”
沈斯珩的心猛地一抽。
他記得那天,原本答應要來看江晚喬。
但因為顧知微說身體不舒服,他就留在了別墅。
那時,江晚喬是不是就坐在這里,一個人忍受著病痛的折磨,還在癡癡地等他?
他繼續(xù)翻看書頁。
發(fā)現(xiàn)書中夾著不少這樣的書簽,每一張背面都寫著簡短的話語:
“醫(yī)生說情況不太好,要不要告訴他?算了,他那么忙……”
“又吐了,好在沒被他看見,否則又要說我裝病了。”
“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三周年,他應該不會記得吧。”
“賣掉了婚戒,心里空落落的。但這樣也好,斷得干凈。”
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刺進沈斯珩的心臟。
他從未想過,江晚喬獨自承受了這么多痛苦。
臥室很小,只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柜。
沈斯珩打開衣柜,里面掛著幾件簡單的衣服,大多是素色的,就像江晚喬的人一樣,安靜而不起眼。
床頭柜上放著一個藥盒,里面裝滿了各種止痛藥。
沈斯珩癱坐在床上,巨大的悔恨如潮水般將他淹沒,幾乎讓他窒息。
他環(huán)顧這個狹小的房間,想象著江晚喬最后的日子是如何度過的:一個人忍受著病痛的折磨,吃著止痛藥,看著他們的結(jié)婚照……
結(jié)婚照?
沈斯珩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在房間里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