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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母出門時還恨恨地罵了一句。

“沒教養(yǎng)的東西！結(jié)了婚就讓你好看！”

病房里終于安靜下來。

我癱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息。

父親的呼吸，也漸漸平穩(wěn)了。

趕走林雪一家，病房里死一般寂靜。

我坐在床邊，身心俱疲，一夜沒合眼。

突然，我看到父親蓋在被子上的手指，正在微弱地動著。

一下，兩下。

很有節(jié)奏。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湊過去。

這不是亂動。

這是摩斯密碼！

我爸年輕時當(dāng)過通訊兵，這個是他以前教我的！他說戰(zhàn)場上通訊中斷，這就是最后的保命手段！

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趕緊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

“爸，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我壓低聲音，聲音顫得厲害。

父親的手指，繼續(xù)艱難地敲擊著。

很慢，很吃力。

每一個動作，都像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我屏住呼吸，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記錄下來。

生怕錯漏一個。

“老家。”

“床底。”

“鐵盒。”

敲完最后一個字，父親的手指便垂了下去，再也沒有動靜，像是耗盡了所有精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