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什么名義什么身份什么距離,都是一輩子。
郁青深深吸了口氣,無比鄭重地開口。
“季庭川,你陪我去裴宴開的婚禮好不好?”
季庭川怔了片刻,卻沒立刻答應(yīng)。
“為什么?”
他不明白,郁青明明之前拒絕了,可現(xiàn)在卻又忽然提起來。
總不可能,她還在想那個傷害她的人。
郁青走上前,無比認真地開口。
“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還在上小學(xué),被路邊的混混攔住要錢……”
那時候他們還在上小學(xué),就算季庭川努力保護郁青,還是抵不過三個混混,臉上掛了彩。
郁青雖然沒受傷,但被眼前的景象嚇到,哇哇大哭。
郁母得知后,直接拿著搟面杖帶著兩個孩子就追了過去。
最后,三個混混一人挨了幾棍子,皮青臉腫的給幾人道歉,灰溜溜的逃走了。
那時郁青問過郁母:“媽媽,老師說遇到壞人我們應(yīng)該找警察叔叔,不能打人。”
郁母一邊給季庭川的傷口涂藥,一邊告訴兩人。
“老師說的對,但你們以后就會知道,有些人不是人,是無賴。”
“警察管不了無賴的時候,你就要用自己的方法報復(fù)回去。”
“咱們到這世上活一遭,從來都不是來受窩囊氣的。”
那時的郁青還小,只覺得趕走壞人的媽媽很高大很厲害,從沒思考過這句話的意義。
可現(xiàn)在,她明白了。
自己以為地忍讓,只會讓謝思雨變本加厲,甚至在網(wǎng)上造謠。
如果不是季庭川,她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被鋪天蓋地的網(wǎng)暴給淹沒了。
可是憑什么。
明明從頭到尾,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她憑什么要受窩囊氣?
這個想法很早就存在在郁青心里了,只是從前她根本沒想過能實現(xiàn)。
現(xiàn)在她和裴宴開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降到谷底,她根本沒辦法反擊。
可就在剛剛的一剎那,郁青哭完,回頭看見季庭川還在的剎那,她忽然覺得很安心。
就好像,她終于有了能隨便去做什么的底氣。
這好像是她從小到大的習(xí)慣。
從小到大,不管是沒寫完的作業(yè),沒趕上的早課,甚至就連被高年級的小太妹找麻煩,郁青都能用一句‘她和季庭川關(guān)系好’應(yīng)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