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究還是如愿以償,搭上了飛往柏林的班機。
初賽當日,我戴著遮丑的墨鏡剛要把參賽證放在安檢機上掃。
梁祺的跟班突然橫插過來:“哎,看清楚些,殘疾人通道在垃圾房的旁邊?!?/p>
說著他故意用手打落了我的墨鏡,我那只空洞的眼睛立刻惹得周圍人驚呼起來。
“現在真是消費降級了,獨眼龍都能登大雅之堂了?”
梁祺的跟班兒故意把金屬探測儀往我義眼上戳,“這玩意會干擾設備,摳下來再進去?!?/p>
“你他媽!”我攥住他手腕往機器上砸,警報聲響起來,梁祺從休息室晃出來:“吵什么?”
梁祺今天穿著整齊,意大利高定的禮服和皮鞋恰好和他身邊的沈曼穿著的黑裙相呼應。
兩人索性穿了情侶裝挑釁我。
梁祺用皮鞋尖踢了踢我裝樂譜的塑料袋,大聲嘲諷道:“保安,這乞丐包里有不明液體得好好檢查一番。”
兩個壯漢保安摁住我肩膀,梁祺親手把保溫杯里的開水澆在我右手上。燙紅的皮膚立刻鼓起水泡。
“啊……看來我錯怪你了,原來只是開水啊。”
他貼著我的耳朵笑:“爬二十八層樓梯,或者現在滾出去?!?/p>
安全通道的鐵門在身后重重關上。我盯著另一臺電梯上張貼著的的維修的標志,認命般地往上爬。
爬到第十層時聽見頭頂傳來梁祺的聲音:“林徹,提醒你一下,評委說遲到五分鐘就取消資格哦”
“你就這么廢物,手段如此下作也要攔著我參賽?”
我不理會梁祺的挑釁,拼了命向上爬。
等我喘著粗氣撞開消防門,梁祺和沈曼兩人已經攥著組委會胸牌站在樓梯拐角等我了,沈曼的指甲死死掐進我潰爛的傷口:“阿徹,我看你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了?你不可能贏過祺哥的!”
“認命吧,我會好好補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