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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晃著他,眼淚砸在他的臉上。
他抬起手,指尖輕輕碰了碰我重新長出來的鱗片,笑著說
“還是當年的樣子,好看”。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卻在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什么。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那半片被血染紅的向日葵花瓣。
我連忙撿起來,放在他的掌心:“我還留著,你看,我一直留著。”
他攥緊花瓣,指尖的溫度一點點消失。
我突然摸到他西裝內袋里,有一張皺巴巴的照片。
是當年我們在窗邊拍的,我靠在他懷里。
手里拿著他送的向日葵。
照片的邊角都被磨破了。
顯然被他揣了很久。
原來他從來沒丟過這張照片。
“本來想給你種一院子向日葵,比‘特色卷邊款’好看的那種”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我把耳朵貼在他嘴邊,才能勉強聽見。
“我種,我自己種!”
我大聲哭著,“你別死,你陪我一起種好不好?”
他沒再說話,只是看著我,眼神里滿是留戀。
我看見他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想摸我的臉,卻重重地垂了下去。
掌心的向日葵花瓣掉在地上,被雨水打濕。
他胸口的溫度一點點消失。
那里原本是龍珠待的地方,現在空了,也冷了。
哥哥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哽咽:“他走的時候,是笑著的。”
山谷口傳來林薇薇的尖叫,我抬起頭,眼底沒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