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歡天喜地,仿佛這是一場天大的恩賜。
飯桌上,婆婆意有所指地說。
“我就說,受點苦難,是能轉運的。”
沈峰端起酒杯,敬了我一杯。
“嫂子,謝謝你。”
那句謝謝,透著諷刺。
從那以后,我成了這個家專屬的“許愿池”。
沈徹有個大客戶一直談不下來,婆婆就在下暴雨的夜晚,故意把我鎖在門外。
我發著高燒,渾身濕透,在門外淋了一夜。
第二天,沈徹簽下了那個原本毫無希望的大客戶。
他回家后,看著病懨懨的我,第一次主動抱了我。
他貼在我耳邊,用一種評估物品的口吻說。
“看來讓你受點苦,確實對我有好處。”
我的心,在那一刻,徹底死了。
我不再哭,也不再鬧。
內心一片死寂,像一場大雪過后的荒原。
我從書房里,找出一個最精致的筆記本。
在扉頁上,我用紅色的墨水,一筆一劃地寫下四個字。
業力賬本。
我翻開第一頁,開始記錄。
x年x月x日,晴。
犧牲我的第一個孩子,換沈徹十億并購案成功。
我用筆尖,在“孩子”兩個字上,重重戳了一個洞。
我又翻開一頁。
x年x月x日,陰。
二度燙傷我的左臂,換小叔子沈峰考研上岸。
我看著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字跡,平靜地合上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