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片刻的猶豫中,沈柔已經(jīng)擠上了駕駛座。
“去哪家醫(yī)院?地址!”
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哥報了地址,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一路上,我疼得幾乎要暈過去。
恍惚中,我聽到沈柔在不停地跟我說話。
“葉晨,堅持住,馬上就到了。”
9
原來是我這些日子壓力太大,得了病毒性感冒,我竟然一直沒有察覺到。
我在醫(yī)院住了五天。
我和沈柔的孩子江望都要嚇死了,總是鬧著來醫(yī)院看我。
這五天,沈柔一次都沒有出現(xiàn)。
出院那天,陽光很好。
我牽著江望,坐上了車。
車子開出醫(yī)院,我無意間一瞥,看到了街角那個熟悉的身影。
沈柔就站在那里,隔著一條馬路,遠遠地看著我們。
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身影在陽光下,顯得單薄又孤寂。
她不敢靠近,只是那么站著,看著。
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在仰望她永遠也無法觸及的神明。
車子開遠了,我收回目光,低頭親了親懷里熟睡的寶寶。
從此,我的世界里,只有她。
兩年后。
江望五歲了,長得虎頭虎腦,特別愛笑。
我的畫廊也開得風生水起,成了圈內(nèi)小有名氣的策展人。
我活成了自己最想要的模樣,獨立,自由,有愛我的家人,和我愛的兒子。
我再也沒有見過沈柔。
聽說,她去了另一個城市,找了一份很普通的工作,默默地還著債。
聽說,她至今未娶,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