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我苦笑一聲:“我該信你什么?信你明知真相,卻還是默許葉令儀霸占我的人生?還是信你為了撇清關系,毫不猶豫地將我打成養女?”
“我……”她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你病了就去看醫生,想懺悔就去教堂,來找我沒有用。”
我走到她面前,把鑒定報告拿過來撕碎了。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原諒,不可能。”
“為什么?”她緊緊抓著我的手。
“棠棠,我也是受害者啊!保姆騙了我二十多年!我才是最可憐的人!”
“是嗎?”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可憐,難道我就不可憐嗎?你被騙了二十多年,而我是被偷走了整個人生。”
“你覺得痛苦,是因為你親手養大的女兒欺騙了你。而我的痛苦來自于我的親生母親,為了一個外人一次又一次地拋棄我,傷害我。”
“所以,收起你那套受害者說辭吧。我們之間,早就兩清了。”
我甩開她的手,叫來了助理:“送客。”
母親被助理半扶半架地帶離了我的辦公室,她絕望的哭喊聲在走廊里回蕩。
喬薇走進來,欲言又止:“真不打算原諒她?”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那輛載著我母親遠去的車,輕輕地搖了搖頭。
“薇薇,你知道嗎?我以前一直覺得,我的人生是一片荒蕪的廢墟,需要靠別人的愛才能開出花來。”
“但現在我明白了,我的人生不是廢墟,而是一片等待開墾的土地。”
“我可以自己播種,自己澆水,自己施肥。”
“我可以種出玫瑰,種出向日葵,種出任何我想要的花。”
“至于那些曾經試圖在這片土地上,種下荊棘和雜草的人……”
我轉過頭,對喬薇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風會把他們吹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