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到底在哪兒?”
“我好想你”
靳北賀扛著女兒沖進院門時,褲腳還沾著泥。
“媽咪!”
小團子炮彈似的砸進我懷里,羊角辮上別著狗尾巴草搖搖晃晃。
“我有小baby啦!”
我詫異地看著她。
身后靳北賀帶著青草味的胸膛貼上來,低笑。
“大黃當媽媽了。”
四年前,我和靳北賀在所有族人的祝福下成了親。
轉年有了女兒,他給起了名,叫靳愛微。
夜里,靳北賀哄睡女兒,難得沒有壓著我折騰。
月光從女兒的小床上爬過來,停在他緊繃的下巴上。
“北賀,怎么了?”我伸手碰他握緊的拳頭。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半天才開口:“家里老爺子快不行了。”
我沒問他怎么知道江城的消息。
指腹摩挲著他掌心的繭,柔聲說:“收拾行李吧,明天帶愛愛一起回江城。”
他猛地抬頭:“但是”
“沒事。都過去了。”我知道他想說什么。
那段我剛回來的日子,他看著我眼神中總是充滿了愧疚。
我猜他可能知道了江城發生的一切,只是裝作不知。
結婚那晚,他醉醺醺壓著我問:“還恨他嗎?”
我沒出聲,把他汗濕的劉海撥到一邊。
我知道這一直是他心里的結。
恨過的。
那天的種種,曾經接連著數日如惡夢般將我驚醒。
但后來,靳北賀給了我無限的寵愛,足以消弭我心中的恨。
難怪人們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飛機落地,愛愛的嘰嘰喳喳,讓這座城市在我心里又長出了新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