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抬手比了個特殊的手勢。
槍管猛地撤開。
滿臉刺青的漢子轉到我跟前,扯開嗓子就嚎:“天神顯靈!酋長回來了!”
尖銳的哨聲劃破雨幕。
不多時,滿頭銀發的阿嬤便拄著骨杖被扶著走了出來。
我沖到她面前,重重地跪了下去。
枯枝般的手摩挲我發頂:“丫頭,疼狠了吧?”
這話戳破了我的所有偽裝,攥著她的裙擺,我放聲哀嚎起來。
兩年前我偷跑那天,明明是繼任酋長的大日子。
現在卻灰頭土臉像條喪家犬似的滾回來。
木桶里的熱水很快被血染紅。
簾子“刷啦”掀起。
一個高大的男人拎著藥箱站在門口,亞麻色的褲子上沾著泥點。
“你怎么還在這兒?”我盯著他,有點吃驚地問道。
“等你回來。”他走進來拿出碘伏瓶,轉頭看我。
“聽說你受傷了。”
我微愣。
三年前我從鬣狗嘴里拖出這名叫“北賀”的探險者時,他肋骨都支棱在外頭。
救了他也就當日行一善。
沒想到我逃家了兩年,他卻在這里等了我兩年。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癡。
偏頭躲開他拿著棉簽的手:“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