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也要記住。”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
“你是黨的干部。”
“所有的事情,都必須,在規矩的框架內,解決。”
“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我明白。”
沈學峰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是杜立方,在敲打他,也是在保護他。
他不再猶豫,伸手推開了那扇,通往過去的沉重鐵門。
審訊室里,燈火通明。
刺眼的白熾燈光下,那個曾經,在興隆縣,說一不二的縣委書記,尹日明,正像一條被抽掉了脊梁的喪家之犬,癱坐在冰冷的鐵椅上。
他的手上,腳上,都戴著沉重的鐐銬。
那身總是熨燙得一絲不茍的白襯衫,此刻,已經變得褶皺不堪。
那張總是帶著謙和笑意的臉,此刻,只剩下了一片,死灰般的蒼白。
一夜之間,他仿若,老了二十歲。
聽到開門聲他那雙,本已渾濁不堪的眼睛,猛地亮起了一絲,詭異的光。
他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那個正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的年輕人。
“你來了。”
他的聲音沙啞得好比兩塊生銹的鐵片,在互相摩擦。
沈學峰沒有說話。
他只是拉開他對面的椅子,靜靜地坐了下來。
那雙平靜的眸子,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
沒有憤怒,沒有怨恨,也沒有憐憫。
就好像,在看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這種,被徹底無視的感覺,讓尹日明那顆,本已瀕臨崩潰的心,瞬間,就被一股滔天的屈辱和不甘,給徹底點燃!
“怎么?”
他忽然神經質般地笑了起來。
“不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