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發小,是中信遠達楚總的兒子?”
姜畫眉的聲音里,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驚奇。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沈學峰能如此輕易地調動這種級別的資源。
原來根子在這里。
“嗯,一個不怎么成器的家伙。”
沈學峰的回答輕描淡寫,好比在說鄰居家的傻兒子。
可姜畫眉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能用“不成器”來形容中信遠達的太子爺,這本身就說明了他們之間的關系,絕非普通朋友那么簡單。
她看著沈學峰,忽然覺得,自己對他那片被迷霧籠罩的過去,更加好奇了。
一個從小在鄉下長大的孤兒,怎么會有一個身在京城頂級豪門的死黨?
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走吧,姜書記,調研工作還沒開始呢。”
沈學峰沒有給她繼續深究的機會,邁步朝著學校辦公樓走去。
姜畫眉壓下心頭的疑惑,快步跟了上去。
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想說的事,誰也問不出來。
……
興隆縣看守所,審訊室。
李海明一夜之間,好似老了二十歲。
頭發花白,面容憔悴,曾經那身官氣,早已被冰冷的鐵窗和刺眼的燈光消磨得一干二凈。
他坐在審訊椅上,兩眼無神地看著對面墻壁。
他想不通。
他到死都想不通。
他自認計劃天衣無縫,輿論的刀子,捅得又快又準。
可為什么,一夜之間,天就塌了。
那個沈學峰,到底是什么人?
他背后,又站著誰?
“李海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