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搖搖頭。
“張媽,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已經治不好了”
張媽一愣,愴然大哭。
窗外,月色如血。
8
次日中午,我被張媽推著進入婚禮現場。
來之前,我央求張媽給我穿上當年閆戈為我買的第一件白色連衣裙。
“小諾”
張媽蹲在輪椅前,聲音哽咽。
“我們回去吧”
我搖搖頭,目光落在滿場的白玫瑰上。
那是我從小到大最喜歡的花,也是我為了這個婚禮親手挑選布置的花。
現在,它們為另一個女人綻放。
賓客們竊竊私語,目光像刀子般刺來。
“聽說了嗎?她和閆少爺鬧掰了”
“長這么美,竟然敗給一個非洲黑妞,真是白瞎了美貌。”
“保不齊這其中有什么隱情呢,不然閆少爺怎么會放著大美人不要,偏要娶那個黑妞。”
“就那滿身黑肉,真不曉得閆少爺怎么下得去嘴”
我挺直腰背,隨著輪椅來到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
全身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陣一陣發黑,但我告誡自己不能倒下,至少不是現在。
《婚禮進行曲》奏響,全場起立。
閆戈一身黑色禮服走進眾人視野,英俊如斯。
我的視線逐漸模糊。
想起記憶中那個雨夜,他渾身濕透地站在我公寓樓下,手里捧著同樣的白玫瑰。
“小諾,嫁給我好不好?”
“有請新娘入場——”
阿閃出現在紅毯盡頭,婚紗曳地,頭紗如云,全身的黑皮閃耀著精光。
我的指甲陷入掌心。
那是我設計的款式,每一處針腳,每一片蕾絲都傾注著我的心血。
“畜生”
張媽低聲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