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溫馨,又如此惡心。
從決定以婚為餌找上傅東珩的那一刻,她無數次想過會有這樣的場景發生,甚至在從意大利回江城的飛機上,還夢到了相似的一幕。
可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對她的沖擊力比想象中要猛烈太多了。
委屈,憤怒,痛苦,撕裂,無助。
所有的情緒同一時間沖進宋思瑜的身體里,超出了她的承受上限。
床上的男人似乎被刺目的燈光打擾了。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仔細看來,目光中還有三分醉意。
直到看見站在床邊的女人眼神絕望地盯著自己,才恍然間意識到自己的手里還握著什么。
他轉頭,看向了靠在肩上的韓璐。
男人震驚得血液在同一時間往頭上沖去。
傅東珩一把推開她,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宋思瑜面前。
這一刻,酒全醒了。
他鄭重而嚴肅地開口:“傅太太,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
她也沒想到自己還能笑得出來,用盡所有力氣故作冷靜地丟下一句:“我早想到了會有這一天。”
說完,女人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男人兩步追上她,扣住她的手腕將人抵在臥室門板上:“就算要判我死刑,是不是也得給我上訴的機會?”
宋思瑜扯唇而笑:“傅總言重了,我哪敢判您死刑?”
反問過后,她看了眼他身后的女人,再開口時,字字句句滿是疏離:“本就是利益互換,只要你保我們中宋資金準時入賬,別說你床上躺了一個女人,就算你床上躺了十個,我都會裝作看不見。”
話落,女人抽出自己的手腕,跑走了。
傅東珩還要去追、
可意識到韓璐還在自己臥室,擰眉回頭看她。
那眸子凌厲的如同尖刀利刃,向來克制的他,此刻怒得連說話的聲調都拔得極高:“韓璐,你找死么?”
韓璐從床上下來。
她從未見過這樣暴怒的傅東珩。
是害怕的,也是不怕的。
女人走到他面前,笑意凄然:“喜歡你就是錯嗎?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錯嗎?是你失信于我娶了別的女人,我現在只不過想擁有你一個晚上,在你眼里竟然已經罪不可赦到找死的地步了?”
她眼底沒有半分畏懼,甚至還輕呵:“那你就殺了我吧,我提前去見我媽媽,也好告訴她當年她拼死護住的男人究竟是怎么對她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