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達縣睡了一個晚上,厲云感覺自己神清氣爽,第二天一大早就讓陳明去把甄珍叫了過來,然后兩人一起回到了林周縣。
“北水河一帶原本有很多居民的,就是因為化工廠和造紙廠的污染才會背井離鄉(xiāng),去了別處謀生路,厲局長你知道這事兒嗎?”
路上,甄珍問厲云。
“當(dāng)然知道,所以我已經(jīng)讓人去把原來化工廠和造紙廠的舊址給拆掉了,然后還號召鼓勵離開的人回來,順應(yīng)北水河的開發(fā)工程,搞一些農(nóng)家樂吸引游客。”
厲云一改以前的種種作風(fēng),還認(rèn)真的回答了甄珍的問題。
“這么早就讓他們回來,他們肯定是不高興的。”
哪知道甄珍并不認(rèn)同厲云的做法。
“為什么?回到老家,既可以創(chuàng)業(yè)不受外面老板的欺負(fù),還可以照顧到家里的老人和孩子,這有什么不妥的?”
厲云皺起眉:“難道看到了外面的繁華,就忘記了自己的家鄉(xiāng)?小地方老百姓的格局也 應(yīng)該改一改了。”
“這跟格局沒關(guān)系。”
甄珍笑了笑:“如果北水河已經(jīng)是一個成熟的旅游風(fēng)景區(qū),每年都有著大量的游客前來旅游消費,那我們當(dāng)?shù)厝丝隙ㄊ窃敢饬粼诶霞业模蓡栴}是現(xiàn)在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讓他們回來白白的等著,誰會愿意?回來就意味著沒有了收入,但是生活開銷卻是一分錢也不能少的對吧?”
“你是說,我操之過急?”
厲云心里雖然因為甄珍的反駁而有些不爽,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的確有點操之過急了!
厲局長的心意我是明白的,我也能理解,但是老百姓那邊,你恐怕還是不要給他們施壓比較好。”
甄珍說得很中肯,厲云竟然聽進去了,要是換成別人,恐怕他早就按捺不住發(fā)脾氣了,畢竟他從小到大就習(xí)慣了被人捧著哄著。
“好吧,那我們先說開發(fā)北水河的問題,你是當(dāng)?shù)厝耍愫苁煜さ匦危覀內(nèi)タ疾斓脑捰袥]有什么風(fēng)險?”
厲云一邊開車一邊拿出一支煙,甄珍很懂事的趕緊給他點燃了,不過嘴里還是說著:“開車的時候還是別抽煙了,最好生活中也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嗯。”
厲云破天荒的點了點頭,然后打開了車窗透氣。
“風(fēng)險是有一定的風(fēng)險,不過問題不大,畢竟也不是什么兇險的地理特貌,無非是沿著河岸走走看看,研究一下哪里可以修建欄桿,哪里適合做露營基地罷了。”
甄珍笑著跟厲云說:“要說風(fēng)險,兩岸的原始森林其實更考驗人,尤其是像厲局長這樣的城里人,你去爬那些羊腸小道,多半一天下來就會雙腿打顫,而且第二天會更加酸痛,很難受哦!”
“只是走路我怕什么?有沒有懸崖峭壁,暗河巖洞這些?”
“有啊!
雖然聽起來有點恐怖,但是只要開發(fā)得當(dāng),做好安全措施,那也是個非常不錯的噱頭!”
甄珍說起自己的家鄉(xiāng),那叫一個如數(shù)家珍,頭頭是道,聽得厲云也感覺自己這個旅游局長肯定會做出一番成績來,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子搞政績工程。
“要不,回到林周縣之后我們先去探探路?”
厲云饒有興趣的問甄珍。
“也行,不過我之前也說了,為了避嫌我們還是不要這樣做。”
甄珍吸了一口氣:“深山老林里,要是厲局長跟我單獨進去,怕是會遇到很多突發(fā)事情,到時候我可沒法跟縣里的領(lǐng)導(dǎo)交代,畢竟二人不觀井。”
“什么叫做二人不觀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