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的剎那,那道刺眼的光柱也被他瞧仔細了。
是一盞小手電筒,市面上相對常見的,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手電筒是登山愛好者必備的。
光影強大,極其傷眼。
陸建下意識的想要抬手遮擋,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好像被繩子禁錮住了,試了幾次都沒有掙脫開來。
他只好撇過頭,喉嚨因為口渴有些沙啞,只能勉強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聲響。
“什么……什么人?”
對方見他醒了,將手電筒一收,又往他的臉上潑了一盆冷水。
陸建側著頭,好不容易適應了周圍環境的關系,立馬抬起頭往前面看去。
前面還擺著一張椅子,那個男人坐在椅子上,而他此刻也是被捆在一張木椅上。
周圍只點了一盞燈,看環境是在一個廠房里面。
周圍空蕩蕩的,與男人臉上的表情互相對應,有種詭異的陰森感。
陸建下意識的晃動了一下椅子,發現捆的太結實,根本無從發力,只好悻悻作罷。
“你是出租車司機?”
陸建已經認出來了,那原先被風吹歪的假發片已經重新戴好,恰好壓在鴨舌帽下面,與之前的形象對比有略微的反差。
但眼神依舊沒變,還是那樣兇狠凌厲。
“猜對了,可惜沒有獎勵。”
男人欠身站起,將手中的水瓢丟到一邊,高筒靴踩在水泥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踩踏聲。
他走至陸建的面前,用一把小刀刮著他的臉頰,陰惻惻的笑道:“你可以再大膽猜猜,我把你綁來的理由是什么。”
陸建有些心慌,臉上故作鎮定的反問道:“因為碼頭的事?”
“碼頭?”
男人有些訝異,隨即晃了晃腦袋。
“錯了,你要接受懲罰哦!”
說著,用小刀片刮著陸建還未完全剃干凈的胡須,發出沙沙的刀片與胡須殘渣互相摩擦的聲響。
四周本就寂靜,這道聲音一響起來,陸建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是碼頭的話,那應該就是跟工程無關了,我原先得罪過你嗎?”
不管是現在還是前世,陸建自認為是老好人的形象,不可能會結下仇家。
如果真要算的話,厲云算是一個。
但現在厲云人在基層,想來也不會費勁功夫用這么低級的手段來綁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