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呂良宸車子的后座,陸建透過貼膜的玻璃看出去,果然看到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正在街辦的門口跪著哭喊。
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抱著的遺像,陸建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那上面的人就是早上看到的余耀門。
只不過,早上陸建看到的余耀門臉色慘白,而且已經變得有些浮腫,比起照片上意氣風華的樣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這都是厲云做的孽啊!
若不是他的話,余耀門的錢怎么會有去無回?若不是他打斷了阿亮的腿,這個工程又怎么會被季市長緊急叫停?
唉,想到這里陸建真想拉開車門沖出去給余耀門的家人一個交代,可惜,他不能出面,他要是出面,就會驚動厲云。
必須要冷靜,要按捺住心里的憤怒,不然后面的棋就不好下了。
很快,陸建就看到了陸銘,他帶著一幫聯防隊員,就要將余耀門的家人們趕走,根本就不管周圍的圍觀群眾。
呂良宸跑過去拉住了陸銘,還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車上,不過卻沒有引起陸銘的注意。
就在聯防隊員抓住余耀門家人的胳膊想要強行把他們塞進一輛面包車的時候,呂良宸的車子前面悄無聲息的劃過一道黑色的陰影。
是一輛豪華的商務奔馳,車子上下來的人讓陸建有些吃驚,那是個風姿綽約的女人,打扮得奢華又低調。
“陶瑩瑩?她怎么來了?”
陸建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就反應過來,一定是厲正書第一時間接到了匯報,然后就命令陶瑩瑩過來給厲云擦屁股了吧。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什么事情,這是很多有錢人掛在嘴邊的話,陶瑩瑩自然也不例外。
她的身邊還有一個身材壯碩的保鏢,保鏢的手里提著一個沉甸甸的黑色皮箱,里面多半是一疊疊的現金。
這些錢,或者就是余耀門給厲云的賄賂,如今卻要被用來買他自己的命,想想也真是悲哀得很!
果然,陶瑩瑩的出現讓事情發生了轉機,陸銘跟她說了幾句話之后,就讓聯防隊員放開了余耀門的家人。
陶瑩瑩來到那個抱著遺像的男孩身邊,摸著他的頭問了一句什么,就看到男孩指了指一個哭得稀里嘩啦的中年女子,隨后陶瑩瑩就拉著男孩的手來到了那個女子的跟前,又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女子就從地上爬起來,跟著陶瑩瑩向商務車走了過來。
陸建下意識的低下了頭,把自己藏在了車后座上,過了一會兒再抬起頭,女子和男孩已經跟陶瑩瑩上了車。
陸銘此時正在跟呂良宸說話,余耀門的其他家人們也都站在街辦門口竊竊私語著,聯防隊員們還是沒有松懈,拿著防暴工具警惕的注視著他們。
過了一會兒,商務車的車門打開了,陶瑩瑩又帶著男孩和女子回到了陸銘那邊,然后她交代了一些什么,就踩著輕松的腳步回到了車里。
這么容易就解決了嗎?
陸建心中很是不解,但是很快他又釋然了,也許有些事情你覺得難于上青天,只不過是因為資金沒有到位而已。
陶瑩瑩的車離開了,余耀門的家人們也都陸陸續續離開了,陸銘帶著聯防隊員回到了街辦,呂良宸這才匆匆忙忙的朝著自己的車跑了過來。
“呼,可緊張死我了!”
一上車,呂良宸就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然后拿了紙巾擦著額頭上和脖子上的汗水,一張臉也是紅彤彤的。
“怎么說?”
陸建坐直了身體問道。
“沒事了!
陶姐出馬還是很有用的,這次要不是她的話,余耀門的家人們恐怕還要吃點苦頭,最后人財兩空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