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今天沒什么客人,包間都空著,我領你們進去。”
陸建一把就攔住了她,笑道:“嬸子,你別忙活了,這里我也熟,我帶她去。”
老板娘還想說什么,但陸建已經朝著季雪茹使了個眼色,直接拉著她的胳膊進了最近的包間。
包間門關上,季雪茹還是滿臉的愧疚。
陸建先示意她坐下,推著輪椅又從冰箱里取出一瓶飲料,放在了她的桌前。
“老板跟老板娘都是殘疾人?”
季雪茹將吸管插上,小聲問道。
陸建笑了笑。
“你還蠻機靈的嘛,一眼就看出來了。”
“老板娘那是天生的,但是老板的左手掌是意外,額,也不算是意外。”
陸建靠著窗點了一根煙,撓了撓頭,吐出一口煙圈。
淡淡的說道:“大概十幾年前,老杜是火車站里的管理人員,有一次見義勇為,跟歹徒搏斗的時候,被那混蛋用西瓜刀砍斷了。”
“當時的醫學沒那么好,送到醫院的時候沒能接回去,他也因為感染,左臂當時打了很多藥,現在恢復不了,算是整條手都廢了。”
陸建說的淡然,可眼里多了一抹陰霾。
他彈了彈煙灰,將窗戶打開,笑著又說道:“我和小朱常來,一是因為這里的涮肉確實好吃,第二個嘛,也有點私心……”
季雪茹雙手托腮,問道:“那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當時我筆試剛過,剛去市委辦公室接手的第一個案子,就是老杜的訴求。”
“要補償金?”
季雪茹下意識脫口而出。
陸建連忙擺手。
“老杜不是這樣的人,他說自己的老婆要做手術,你也看到了,很嚴重的先天性兔唇,不做手術的話,等再老幾歲,上面的肌肉一松,吃飯都合不上嘴……”
“他是想問問有什么福利機構能募捐善款,或者面向社會求助之類的,只是試試……”
季雪茹愣了一下,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文職工作每日都要經手大量文件,可季雪茹的確沒有留意過這個案子。
她要是知道,一定會主動安排人去募捐。
陸建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里,又說道:“你不用可憐他們,這些年雖然沒能大富大貴,但他們的日子也算是能湊活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