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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禹司清在朝堂上勾心斗角了十年。
他害我父母被匈奴縱馬踩踏致死,我舉報他通敵賣國帶人抄了他家滿門。
整個大雍都認為我們會斗到至死方休。
直到邊關大捷,匈奴簽下永世不入關的條約。
他以罪奴之身一躍成為鎮北大將軍。
當夜的集英殿熱鬧非凡。
“當年您連發三誓,一是奪回失地,二是攜不世之功還朝,三便是迎娶左相之女。如今前兩誓都已實現,不知這第三誓何時兌現?”
“我已向圣上請旨。”
“那便恭喜大將軍了!當年您和沈大人、曹大人鼎甲三元,如今就屬您成婚最快。”
我無聲地喝著杯中的酒,撫著腰帶上的同心暖玉。
他最快?分明是我最快。
陛下剛離席,殿內氣氛便松快了些。
我坐在末席飲酒,耳邊盡是同僚對禹司曜的恭維之聲。
左相之女黎淼淼紅著臉走到禹司曜案前。
“將軍。”
她聲音又輕又軟。
禹司曜卻沒起身,他指節叩著酒杯,目光越過眾人,直直釘在我這頭。
殿門處忽然一陣騷動。
隨侍端著一個鑲金嵌玉的小箱子。
箱蓋一開,滿殿都是抽氣聲。
里頭躺著一整幅紅寶石頭面。
東西被捧到黎淼淼面前,她驚得掩住嘴,感動地望著他。
眾人圍著嘖嘖稱奇。
對面射來的視線燙得灼人。
我始終沒抬頭。
酒壺已空,想喚宮人再添。
忽記起某人的禁酒令,我搖晃著起身。
候在一旁的內侍慌忙攙住,急聲道:“沈大人,今日是陛下賜宴,您千萬”
話沒說完,意思卻明白。
誰都怕我當場同禹司曜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