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早已經暈染開來,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快去醫院!”林溪禾像是瘋了一般,朝著楚明軒歇斯底里地吼道,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恐:“你快去醫院,那里不能留疤!”
楚明軒身形一頓,卻沒回頭,他小心翼翼的扶起蘇瑤,指尖拂過她沾了灰的裙擺,關心道:“有沒有哪里疼,我送你去醫院。”
“明軒我沒事。”蘇瑤眼尾泛紅,看起來楚楚可憐。
楚明軒將她打橫抱起,視線直接越過林溪禾,轉身重新朝著自己車走去。
車引擎再次發動的時候,林溪禾終于崩潰痛哭:“不像了……真的不像了……”
她又把她的阿澈弄丟了。
七年前男友杜言澈去國外進行重要商業交易融資。
林溪禾本以為這只是一場短暫的分別,卻沒想到他自此以后音信全無。
那之后林溪禾的世界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她瘋狂地尋找,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但最終都一無所獲。
終于在她心灰意冷時,偶然在酒吧里遇到了楚明軒。
他坐在吧臺前,指尖夾著一支煙,眉骨的那顆痣在煙霧中若隱若現。
林溪禾像是落水之人遇到浮木,不顧一切地接近他,哪怕變成人人唾棄的舔狗。
可現在這道傷口徹底斬斷了這個念想。
她望著楚明軒的車消失在濃煙盡頭,慢慢爬起朝著與之相反的方向走去。
“阿澈……”她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聲音輕得像嘆息,“我好像找不到你了。”
等林溪禾終于姍姍來遲到了醫院,推開門時,她卻愣住了。
楚明軒靠在床頭,右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從肩膀一直裹到手腕,紗布邊緣還滲著淡淡的血漬,連指尖都泛著不正常的蒼白。
“醫生!”林溪禾沖過去抓住剛查完房的醫生,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傷嚴不嚴重,會不會留疤。”
耳邊傳來蘇明軒帶有嘲諷意味的聲音:“怎么?留疤你就不能繼續舔了嗎。”。
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患者右臂被撞擊物劃開一道十厘米左右的深口,肌腱斷裂兩根,神經也有損傷,縫合了三十多針,而且在這種活動頻繁的部位,留疤的可能性較大。”
林溪禾的心猛地一沉,卻依然強撐著擠出一個微笑。
沒說一定會留就是還有幾率。
她開始每天往醫院跑,日復一日的熬著補湯。
可楚明軒從沒動過,有時蘇瑤來了,還會笑著端起來倒掉:“明軒不愛喝這個,一股腥味。”
楚明軒甚至讓她去照顧蘇瑤,說蘇瑤受到了驚嚇需要人陪。
林溪禾便每天去給蘇瑤擦身喂飯,聽著蘇瑤每天在她面前炫耀楚明軒又給她買了哪家的新款包,夜里又是如何輕聲細語的哄她入睡。